蘇落落走到他身旁,向天台下麵望了望,酒吧有四層,其實不高,但距離地麵也有十二三米左右,她也學著張一般的樣子靠在上麵。
見蘇落落沒有回答,張一半道:“老頭子告訴我,選擇走鏢這個行業,是拿命換錢,十分凶險,與歹人為伍,又與歹人作對。鏢局曾經輝煌的時候,鏢師給李鴻章押鏢,堂堂的一國重臣啊。我走的這一路,簡直就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麵對陳漁,麵對種九錢、、、、、、嗬嗬!”
蘇落落聳聳肩,說道:“懵懵懂懂,順理成章,覺得維護社會正義,很高大上的樣子。”
張一半學著她的語氣,笑道:“懵懵懂懂,順理成章,你還是沒看透這個社會,沒錢的流氓是混混,有錢的流氓是黑社會,有錢又有權的流氓不是黑社會了。”
“那是什麼?”
張一半笑而未語,抬頭看天。
“瞎說!”蘇落落沒好氣得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被他的話逗樂了。
張一半再喝一罐啤酒,道:“能說說你們這個局長嗎?”
蘇落落說道;“他有實權,而且與上麵的人關係很好,後台硬的邦邦響。”說這話,她看了看張一半,下麵的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張一半嗤笑一聲,說道;“警告我不要敲是吧?!”
“沒錯!”
“社會就是這樣!”張一半突然笑道;“你說,老虎喉嚨裏紮了一根刺,是什麼感覺?”他說的輕鬆,可心裏卻已暗暗加足裏小心,提醒自己不能大意。“你的後台,不也是邦邦響嗎?”張一半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好心提醒,我的處境比你安全得多。”蘇落落知道張一半的腦子不是白給的,從醫院她的所作所為,道到現在的聊天,恐怕張一半即使沒有猜出她的身份,但屬於哪個陣營,基本上清楚了。
“是咱們的。”蘇落落看了一眼張一半,將手中酒一飲而盡,很豪氣。
“走吧,不說這些了。繼續吃肉喝酒。”張一半的笑容即真誠又燦爛,很有感染力,蘇落落也不直不覺的笑了起來,這個男人確實很有魅力。
張一半的魅力,不在於錢財,地位,而是那種草根化的奮鬥精神以及睿智的思想吸引了蘇落落,與張一半聊天是件非常愉快的事。
張一半雖沒有讀萬卷書,可行了十萬裏路,尤其是說道各地風情,小吃,民俗,再加上一些本地笑話,俏皮俚語,聽起來十分好笑,好笑處又有淵博知識藏在裏邊。
蘇落落和他邊吃邊聊,沒覺得過太長的時間,已經接近於淩晨。
等蘇落落舉起第四罐啤酒的時候,張一半拉了一下她,道:“不要喝了,你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不要被隊長說。”
蘇落落撇撇嘴,說道你:“他愛慕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罵我?”
張一半搖頭而笑,道:“當愛變恨的時候,更可怕。”
“沒錯!”蘇落落應了一聲,側臉看著張一半,心裏突然有種落寞的感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失落感。
隻到接近淩晨一點,蘇落落才與張一半道別,打算回家。臨分手時,張一半笑道:“有空常來坐坐,我很歡迎。”
“哦,對了,我能叫你小落或者落落嗎?”
蘇落落微微臉紅,不隻是因為微醺還是聽到此話,隻不過是背著張一半,所以也不怕他看見,看似隨意的擺擺手,道:“要是你喜歡,都可以。”
“那你路上小心點。”張一半微微一笑。
“不送送我?”
“避嫌嘛!”
“好!”蘇落落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