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肖峰夫婦回到家中,走進院子,肖峰就感覺哪裏不對。他快速走到門口察看,門鎖完好,並無撬動過的痕跡,這才掏出鑰匙開門進屋。
肖夫人被他的一係列舉動搞得莫名其妙,在心裏笑話他,出去這兩天,閑出了魔怔!
一進屋,肖峰就在屋裏踱步環視,當他走到客廳的裝飾架旁的時候,架子上空空如也,以往擺在這裏的幾件玉石擺件不翼而飛。肖夫人已經被眼前的情景嚇得癱軟在沙發上。
肖峰也是大驚失色,仔仔細細的檢查了所有的門窗,皆完好無損。他心中納悶兒,盜賊是怎樣進來的?自從肖雪出國之後,顧遠山就再也沒回來過,門鎖也換掉了,不可能是他。
肖峰顧不得管老太婆的死活,衝到樓上,抽屜裏的財物都還在,窗戶緊閉,無痕跡。書房裏,放在書架頂上的匣子不見了。
一切,神秘又詭異,他滿頭直冒冷汗,跌坐在椅子裏。
約摸個把時辰,他才理清頭緒。外人少有到家裏來,盜賊輕車熟路,一定是內賊,扳著腳趾頭都能想明白,這事兒,十有八.九,是他那個至今還掛著名分的姑爺——顧遠山勾結人幹的。
苦於沒有證據,加之他原本對家裏這些物件的來曆深感懷疑,更不願意鬧得滿城風雨,影響了自己的名聲,他對老伴兒封了口,囑咐她絕不可對外聲張。
肖夫人驚魂未定,連連點頭。
夜裏,肖峰獨自坐在書房裏,一根一根吸著香煙,寫字台上的煙灰缸裏,煙頭擠得滿滿當當。
他的回憶冗長且遙遠:
自他懂事以來,就知道家裏世代貧困,日子不太好過。他小小年紀就去參軍打仗,回來之後,退伍到了地方上,仕途一片大好。父親肖旺和母親過著勤儉的日子,母親因病早早撒手人寰,父親離開這個世界,也十多年了。
記得,在父親去世之前,分批帶回來這些東西交給他,並且告訴他,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讓他一定要保管好,一代一代傳下去,切不可變賣。
任由他刨根問底,父親也不肯告知他真相,最後,把真相帶進了棺材裏。
後來,他聽聞過一些,關於父親年輕時的事情。他曾在大財東莫家做長工,莫老爺見他聰明伶俐,踏實肯幹,提拔他做了管家。
可,不知為何,莫家突然起了一場大火,莫家上上下下喪生於火海,唯有父親和他的本家侄子——肖雲逃生火海。之後,肖雲也不知所蹤,再也沒有回過家。
肖峰一直對這些傳聞半信半疑,直到父親去世,他發現了那些玉器上隱秘處刻的“莫”字,他才完全相信。因為,祖上幾代之內,並無莫姓。這些東西,本就是父親掠奪來的不義之財!
東西被盜,肖峰並不心疼,不義之財,財來財去,本無可厚非。
他苦苦思索的是,顧遠山此舉僅僅是痰迷心竅?
……
老董經過搶救,暫時保住了性命,但隨時都有可能再度陷入危機。他處在昏迷狀態,麵上罩著呼吸機麵罩,手上紮著針,液體一滴一滴流進他的身體。
一天夜裏,風雪交加,寒風如狼嚎,樹影如鬼魅。
一條黑色的身影悄然潛進病房,拔掉了老董手上的針頭,摘掉了呼吸機麵罩。老董的血液從針眼往外冒,呼吸不能自助,很快,臉色變成紺紫色。
套著頭套的身影,快速離開,消失在風雪之中。
莊金海接到醫院關於老董突然死亡的報告,已是次日清晨,他立即帶上劉方東趕往醫院勘察現場。
“頭兒,一定是他殺!有人潛入病房作案。”劉方東粗略看了現場,就下了定論。
莊金海瞪了他一眼,仔仔細細查看了現場,遺憾的是,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他的心中狐疑,但最終還是隻能尊重證據。他推測,也有可能是老董自己突然醒來,拔掉了針頭,摘掉了麵罩。盡管,這個推測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
老董死了,金毛的公司派人做了善後撫恤工作。黃廣誌成了罪魁禍首,殺人嫌疑犯,跳進黃河洗不清。老董的家眷情緒很激動,強烈要求嚴懲凶手,還他們一個公道。
秦惠芬在知道老董死亡的消息時,猶如晴天霹靂,她感覺整個天都塌了!
她再次去找顧遠山,這一次,他沒有躲開她,爽爽快快的在辦公室接見了她。
還沒等她說話,顧遠山就先發製人,說:“秦姨,黃廣誌的事情,我聽說了,要說挨打的人沒死的話,興許還能有點兒辦法,這會兒,出人命了,誰也救不了他!”
“山子,真的就沒法子啦?”秦惠芬眼巴巴的望著他,期待著事情有所轉機。
“我打聽過,沒辦法了!”顧遠山一臉沉重。
看到他沉痛的表情,秦惠芬的心瞬間碎了,唯一的希望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