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桓和喜子分頭行動,他緊趕慢趕往山上去,一路上,提高警惕,警覺的察看是否有人跟蹤。
後山,一個男人靜靜的站立在那裏,麵朝懸崖絕壁,他的背影在餘暉中,顯得修長。
“大哥,我回來了。”駱桓對著背影輕呼。
“事情順利嗎?”男人沒有回頭,聲音從他的嘴巴裏吐出來,被風吹進了駱桓的耳朵裏。
“還不錯。我已經加入了金毛領導的義人幫,和一個叫喜子的人搭檔。”駱桓說話幹淨利落。
“那你還回來做什麼?”男人的聲音低沉、冷漠。
“我有要事向大哥稟報。”
“說。”
“是關於齊先生的,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爺們兒一個,說話婆婆媽媽的!”
“金毛此次分派任務,讓我和喜子分手尋找玉麟王,看來看去,這照片與齊先生極為相像。”駱桓遞過照片去。
“哦?”男人接過照片仔細端詳,如駱桓所說,照片上的人與齊先生的眉宇間果真極像。他轉過頭對著駱桓,問道:“何以叫玉麟王?”
“玉麟王是以鑒別玉器而得名,據說,從他眼下過一遍,真品、贗品,一眼定奪。”駱桓把從喜子那兒打探來的話悉數說一遍。
“他還有這等本事?真是深而不露啊!”男人感慨的說,繼而陷入沉思。
“大哥,這個齊先生——”駱桓想要說什麼,卻被男人抬手擋住了,他說:“你先下山去,不能暴露行蹤,容我想想,再定。三天後,我還在這兒等你。你要快速取得金毛的信任,能活動在他左右,是最好的!”
“是。大哥!”駱桓領命退下,鑽入一條隱秘的山路,極速朝山下而去。
男人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的思緒又回到了十多年前……
那時,他剛剛出道,常常與人廝殺,有一次,他單槍匹馬與仇家相遇,寡不敵眾,受了刀傷,一路奔逃,對方窮追不舍,捂著傷口拚命奔跑,直到不省人事。
醒來後,他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裏,屋裏充斥著濃濃的藥草味,他掙紮著坐起來,才看到身上的傷口已經用布巾纏住。他正疑惑之時,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蹦蹦跳跳的跑進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個五十上下的精幹男人,男人手裏端著一隻冒著熱氣的土碗。
“你醒了?正好,趁熱喝了。”男人把碗遞到他的麵前,一股苦澀的味道直往鼻孔裏鑽。
他接過碗,皺著眉,仰脖子一飲而盡,苦味滿嘴鑽。孩子眨巴著眼睛,遞給他一個紅彤彤的柿子,說:“這個是甜的!”
他接過柿子,皮兒都沒剝,大口大口的啃起來,澀澀的、甜甜的味道瞬間取代了苦味,填滿了整個口腔。他尷尬的笑笑,想來自己也是可笑,三尺男兒,不怕流血流淚,竟然怕吃藥。
後來他知道了救他的人姓齊,他便稱呼他為齊先生,那孩子是他的兒子。
他住下來養傷三月,與齊家父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發現齊先生不光精通醫術,還很有學問;為此,他還暗自得意,自己對他的稱呼恰如其分。
臨走,他對齊家父子立下誓言:等著發達了,一定來接你們一道享福!
隔了好些年,他親自去過那山中小屋,房屋依舊,隻是人去樓空,悻悻然離開,把這事兒擱在了肚皮裏,一晃又是幾年過去。前些時日,他突然又想起齊先生的救命之恩,抱著一線希望,故地重遊,這一次,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找到了齊家父子。隻不過,齊先生已是一頭銀絲,當年的孩童,也長成了大小夥兒。
他道出自己受友人臨終之托,一定要找到他們父子二人,齊雲一聽,大受感動,對故人好一通懷念。他提議齊家父子同行,齊先生讓他先行一步,說待處理完幾件小事,幾日後便去投奔他。之後,果真依約而行。
對於齊先生是玉麟王一說,咋一聽,覺得不可思議,仔細想想,倒也覺得不稀奇。當初,他就覺著齊先生絕非等閑之輩。
可是,齊先生為何要隱瞞自己的身份?以他的才幹,怎會甘於居住在簡陋的山中小屋,而不去大展宏圖?這其間,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
金毛送肖峰回省城之後,立即調轉車頭返回金都。
一路上,他都在思量把別墅送給肖峰的事情,要不要對顧遠山通個氣。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暫且瞞著他。肖峰雖說是個快要過氣的靠山,但是,還有幾個月時間可以活動,足夠了。看看風頭再說,實在不行,到時候再把別墅的事和錄像帶當作禮物,拱手送給顧遠山,坐山觀虎鬥,看著他們這半對父子爭鬥,別有一番樂趣。
想清楚之後,他決定早早回家,自從那天在驚嚇中與孫二娘翻雲覆雨之後,還別說,這幾日還真是想這娘們兒。想著想著,他的嘴角就浮現出一絲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