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距離金毛僅一尺,他嚇得魂飛魄散,兩腿打哆嗦,險些癱倒在地,就在這時,駱桓飛身過來,推開他。金毛踉踉蹌蹌朝後倒,身後的人紛紛躲閃,此刻,短刀插進駱桓的胳臂裏,血光四射,尖叫聲此起彼伏。
駱桓顧不得自己的傷口,拉起金毛就跑,後麵的人追了一段,漸漸被紛亂的人群隔離,拉遠了距離。駱桓吩咐弟兄們前去支援喜子,獨自互送金毛離開。
好不容易擠出會場,此時,金毛已經失魂落魄,任由駱桓拽著飛奔。
場內,聽見騷動的喜子來不及多想,衝著兩個孩子擠過去。他心想:捉了孩子,還怕玉麟王不現身?
紀閆坤原本一直在柱子和齊宏的左右,兩個孩子手拉手,像泥鰍一樣在人群中穿來穿去,不一會兒,就被越來越多的人流衝散了。
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尖叫聲,紀閆坤深知那邊可能動手了,他焦急的在人群中尋找柱子的身影,這樣的時候,齊宏的安危已經不值一提,首先得保證柱子的安全。
齊雲不再對那些玉器注目,他也在人群中搜尋齊宏的身影,這是最佳時機,趁亂,是可以脫身離開的。無奈的是,他沒有看到齊宏,卻看到有個男人捉住柱子硬生生拖著走,柱子像是被下了迷藥,竟然不喊叫。他沒有上前製止,眼睜睜的看著柱子被男人拽出了人群之外。
他在心裏冷笑:紀閆鑫,你不是要拿我兒子牽製與我麼?這下可好,幹兒子被擄走了,看你急不急!
看不見柱子,原本膽兒小的齊宏心中害怕,在人群中穿梭,不停的喊著柱子的名字。他的聲音一出口,就被嘈雜的聲音淹沒了,恐懼襲上心頭,他忽然又憶起了掛在懸崖峭壁的樹上過的那一夜,那之後,他一直噩夢連連,每日都是柱子陪伴在他的身邊,才可入眠。
嘈雜聲不絕於耳,他總感覺是無數鬼魅在他的身邊張牙舞爪,驚嚇過度,他全身酸軟無力,眼淚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
紀閆鑫在人群裏擠出了一身汗,他已經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晃眼看到失魂落魄的齊宏,他擠過去,一把揪住他,迫不及待的問道:“柱子呢?”
“柱子——哇——”齊宏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放聲大哭。
他這一哭,可把紀閆鑫急壞了,以為柱子遭遇了什麼不測。紀閆鑫雙手握住齊宏的肩膀不停的搖晃,喊道:“哭什麼呀?快說,柱子咋啦?”
“柱子——柱子,他跟我走散了!”齊宏抬手揉著眼睛,哽咽的說。
聽到齊宏的話,紀閆鑫才稍微平靜一些,他拉著齊宏,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眼睛不停地張望。
紀閆坤在尋找柱子的時候,意外的發現齊雲駐足在一個攤位前,守攤的人正麵紅脖子粗的與他爭吵,看樣子要動武力。他本不想管此事,忽然又記起大哥交代過,要保護齊宏父子的安全,便無奈的擠在看熱鬧的人堆裏。
對方人不少,在沒有摸清楚之前,紀閆坤不會輕易出手。
“哎——大家評評理啊,這位老先生壞我名聲,攪我生意,居然信口雌黃,說我家的玉器是贗品!大夥兒說說,這像話嗎?”男人扯起喉嚨大聲嚷嚷。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紀閆坤這才明白,齊雲多管閑事、惹了是非,他搞不明白了,按理說,齊雲不該是這等好事之人,何況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
再看齊雲,他不急不躁、不慍不火,麵帶笑容,滿臉自信的說:“這位小哥,若是老朽沒看走眼的話,這裏的每尊玉器的底座縫隙裏,都有個齊字。”
眾人聽罷他的話,一片嘩然。擺攤人麵麵相覷,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有好事者起哄道:“讓人看看,不就一目了然了?”
紀閆坤猜測,十有八九這批玉器與齊雲相關,不然,他怎敢如此胸有成竹?
幾個年輕人順手在身上一摸,個個手中握著短刀,圍觀人群見狀,尖叫著四處奔逃。齊雲站在那裏,毫無懼怕之色。一個年輕人撲過去,他一閃身,手裏已經抓起一件玉器,紀閆坤看得很清楚,底座上的確有一個若隱若現的‘齊’字。
幾個人見這老者如此囂張一擁而上,齊雲立即被包圍其中,他就像喝醉了酒的人,步伐蹣跚,身體東搖西晃,幾個人愣是無一人能近身,在包圍圈中,他竟然還能完好無損的將玉器放於攤位上。爾後,他哈哈大笑,說道:“各位,今日得罪了,老朽先行告辭!”
殺紅了眼的人,怎會放過他,不依不饒攔住了他的去路,一時間,兩方僵持不下,齊雲明顯有些焦躁。臉色沉下來,說道:“老朽無意破壞爾等好事,今日多有得罪,待我辦完正事,再與各位切磋!”
“哼哼——說得輕巧,就這樣放你走,我等臉麵往哪裏擱!”年輕人個個怒目而視,其中一人忿忿不平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