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在兩個人的腦海裏過了一遍,為了緩和氣氛,肖峰說:“來,喝酒!”
“喝就喝,誰怕誰!”薑長河又開始耍小孩兒脾氣。俗話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人年齡越大、越老,就越發像孩子。
繼續喝了兩杯,肖峰和薑長河的語言、思維活異常活躍,東拉西扯的爭執起來。
突然,肖峰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薑長河,問道:“為什麼要害我,你就那麼恨我?”
“嘿嘿,你不覺得自己可恨?”薑長河的目光如一道利劍,直指肖峰負荷過重的心髒。
“這麼多年了,我始終想不明白,哪兒得罪你了,事事處處與我作對!”肖峰悵然若失。
“想不明白?我哪兒點不如你——當初,女人喜歡你,領導喜歡你,周圍的人都看好你——你知不知道,為了攆上你的步伐,我追得有多辛苦,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攆上了!你不是能耐麼,又如何?”薑長河獨飲一杯酒,誌得意滿的說。
“就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心,尋找心裏平衡?薑長河,你還真舍得下兄弟情分——把我逼上絕路,你又能得到什麼?”肖峰的目光寒冷如冰,麵對一個無可救藥的人,實在是不想再多言多語。
“肖峰,你還有臉說兄弟情分?你明知我喜歡嚴雪莉,偏偏要橫刀奪愛,還搶走了我派遣學習的機會——你知不知道,我為了追求嚴雪莉,才裝病留在醫院,讓你捷足先登,被派遣去學習。所有的一切,原本都是都是屬於我的!”薑長河情緒激動,一口氣說了許多話。
肖峰不可思議的看著薑長河,歎了一口氣。
薑長河停下來換了一口氣,繼續說:“到頭來,雞飛蛋打,我什麼都沒有得到,卻失去了太多!”
“失去?你現在還有什麼不滿意,你還缺什麼?”肖峰迷惑的問道。
“為了攆上你,超過你,我不得不走捷徑,娶了滿臉豌豆坑、毫無感情基礎的女人,隻因她爹能幫助我步步高升,你知道那女人有多潑辣,這些年我都是怎麼過來的?我他媽的靠女人起家,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一看到她,老子的槍杆子也變成得軟趴趴——不恨你?老子恨不得親手剮了你,祭奠我一去不返的青春時光——”薑長河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近乎咆哮。
肖峰緩緩起身,朝前走了幾步,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薑長河的臉,他揚起脖子,挑釁道:“來吧,人就在你麵前,你他媽的今兒不剮了我,就不是爹媽養下的!”
平日裏斯文儒雅的肖峰,竟然爆起了粗口,令薑長河啞然失笑,他冷笑兩聲,嘲笑道:“肖峰啊肖峰,世人都認為你是謙謙君子,實際上,你他媽的就是個沒臉沒皮的偽君子!你都沒看到自個兒發.情的公豬樣兒,你以為你真是寶刀不老?告訴你吧,那酒裏不光下了迷.藥,還下了春.藥,我倒是很好奇,你的功能還齊全嗎?”
哈哈哈——哈哈哈——
薑長河放聲大笑,眼淚湧上了眼眶。肖峰咬牙切齒的捏著拳頭,氣急敗壞的罵道:“薑長河,你——你無恥下流!”
“我無恥下流,你說省電視台突然出了故障,你那些個春色.撩.人的錄像要是意外曝光,全省千千萬萬民眾,會怎麼敬仰你這位衣食父母官?”薑長河鄙夷的朝地上啐了一口痰,端起酒杯自飲自樂。
“薑長河,你個王八蛋——我跟你拚了——”肖峰忍無可忍,喊叫著朝薑長河衝過去。
薑長河避之不及,被肖峰一記重拳打在下巴上,他頓時火冒三丈,拉開架勢,與肖峰展開了搏鬥。
肖峰玩命出擊,薑長河很快占了下風,被逼到後背緊貼欄杆,肖峰一手製住他,一手拤住他的咽喉,頓時,薑長河的半個身子懸在欄杆外。
薑長河倒看了地麵一眼,嚇得魂飛魄散,他央求道:“肖峰,老哥——有話好好說話,放開我——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老子早就不想活了,今天就是來拉著你一起上路的,我們一路上繼續鬥,一起到閻王老子那兒去說理!”肖峰青筋暴露,麵部扭曲,惡狠狠的說。
薑長河一聽這話,頓感劫數難逃,唯有孤注一擲,方能轉被動為主動,救自己於水深火熱之中。
“爸——你別亂來——”生死一線,在最為關鍵的時刻,傳來了顧遠山的聲音。
肖峰一分神,手上的力度減弱,薑長河趁機用力掙紮,雙腳回到地麵,他使出渾身力氣,反敗為勝,將肖峰壓在欄杆上,用力一推,肖峰大半個身子已經掛在欄杆外的空中,薑長河僅僅拉住他一隻腳。
肖峰早已沒了生的欲.望,去意已決,他大聲喊叫,刺激薑長河,他說:“薑長河,你個孬種,有本事你就撒手——你不是恨我麼?實話告訴你吧,嚴雪莉早就是我的女人了——當年,你處心積慮,以為我倆打成了平手,誰都沒落著好,事實上,你輸了——哈哈——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