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組調查取證處處受阻礙,項葉去金曄大廈調取監控錄像,遺憾的是,當日的監控設備全線奔潰,據說是老鼠咬斷了線路。
金曄大廈保衛科提供了被破壞了的設備線,乍眼一看,還真像老鼠咬斷的。
肖峰手裏的碎布片,經過化驗,並沒有提取到其他有價值性的東西。
找遍了省城的娛樂場所,並沒有找到照片上與肖峰苟合的女人,做了這種事情,她一定不會再停留在省城,雇傭她的人,也不會允許她的存在。要麼,她收錢遠走高飛;要麼,早已被滅口,可是,近段時期,並沒有接到失蹤人口得報案,看來,涉案女人暫時尚存。
項葉最終在L省的一個偏遠城鎮煤礦醫院,找到了照片上的另一個女人,她叫嚴雪莉,是該院外科一名普通護士。
煤礦醫院的院子裏,項葉第一次約見了嚴雪莉。
看著一個衣著樸素,樣貌平凡的中年女人走出門診樓,四處張望,項葉料定就是她了,他衝著她揮手,看著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她目前的容貌,全無照片上女人的痕跡,唯有那一雙眼睛,熠熠生輝,還能找到一絲雷同。
項葉不免感歎:歲月是把殺豬刀,把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毫不留情的帶走了!
項葉簡單的報出了自己的身份:“你好,我是G省刑警隊專案組的項葉,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調查。”
“你好!”嚴雪莉拘謹的問好,明顯十分緊張。她想不出自己怎麼會跟刑警隊專案組扯上關係。
“請問你認識照片上的人嗎?”項葉遞過去一張照片。
嚴雪莉沒有伸手接,匆匆掃視了一眼,搖搖頭,目光閃爍,神情慌張。
“你再仔細看看,他叫肖峰。”項葉提示道。
嚴雪莉的身體微微顫抖,倉皇的說:“不認識,我不認識!”
項葉看出了嚴雪莉顧慮重重、刻意逃避,不肯配合。他拿出另一張照片,問道:“這張照片上的人,是你嗎?”
嚴雪莉臉色大變,驚訝的問道:“照片怎麼會在你手裏?”
“這麼說,你承認照片上的人是你了?這是在肖峰的遺物裏找出來的,他一直保存著這張照片,連他的愛人都沒有看到過。”項葉的目光咄咄逼人,語氣卻很沉重。
“他死了?他居然死了……”嚴雪莉的雙手在胸前握成了拳頭,目光暗淡下去,神情恍惚,喃喃自語。
“你認識他?”項葉追問道。
嚴雪莉辨無可辨,隻得微微點頭。
“嚴護士,你可以談談與肖峰的關係嗎?據我們了解,你曾經是部隊醫院的護士,是你自己請調到煤礦醫院來的,請問,能說說是什麼原因嗎?”項葉繼續提問。
“對不起——請給我點兒時間——”嚴雪莉的眼中布滿了淚水,目光裏充滿哀求。
項葉於心不忍,說道:“好,我明天再來找你,到時候希望你能配合!”
嚴雪莉忍住悲傷,吃力的點頭。目送項葉離開,她一口氣衝進衛生間,反鎖了門,嚎啕大哭。
思緒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嚴雪莉和肖峰麵對麵站在部隊醫院後院的樹蔭下,肖峰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動情的說:“雪莉,我明天就要回部隊了,等我提了幹,腳跟站穩了,就回來娶你!你願意等我嗎?”
嚴雪莉麵色緋紅,低下頭,羞澀的點頭,喉嚨裏發出蚊子叫一般弱小的聲音:“嗯,我願意!”
“你說什麼?我沒聽到——再說一遍!”肖峰故意使壞。
“別鬧!”嚴雪莉越發害羞,跑到一邊。
“再說一遍,快點再說一遍!”兩人一前一後追逐起來,肖峰一下子捉住了嚴雪莉,輕輕一拉,美人跌入他的懷裏。
“我願意!”嚴雪莉輕聲重複了一遍,把臉深深埋進肖峰的懷裏,頓時感覺麵紅耳赤。
肖峰開心的把她攔腰抱起來,不停的旋轉,嚴雪莉咯咯的笑著,喊道:“放我下來——肖峰,快放我下來,讓人瞅見了,多難為情!”
不遠處的大樹背後,有一雙嫉妒的眼睛,正噴著火,沉浸在幸福快樂中的肖峰和嚴雪莉全無察覺。
那天夜裏,肖峰趁同病室的薑長河睡著了,偷偷摸摸的到了樹林裏,與嚴雪莉約會。
兩個人互訴衷腸,依依惜別,憧憬著未來美好的生活,嚴雪莉深情的望著肖峰,憂心忡忡的問道:“肖峰,你真的會回來娶我?”
“這還有假,這輩子,我肖峰非嚴雪莉不娶!”肖峰信誓旦旦的說。
嚴雪莉抿著嘴,低著頭不說話,沉浸在幸福之中,肖峰以為她不相信她的話,急忙舉起左手放在耳邊,抬頭望著繁星閃閃的天空,大聲的說道:“我肖峰,對天發誓,這輩子非嚴雪莉不娶,如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