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閆坤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居然說:“大哥——我好餓!”
聽到紀閆坤的話,紀閆鑫和齊雲哭笑不得,紀閆鑫溫和的說:“等等,我喊大夫去,咱得聽大夫的,大夫說能吃,咱們就吃!”
紀閆鑫激動的跑出門去,跑進辦公室,他一把揪住正在伏案寫病曆的大夫的衣領,大夫嚇得麵色慘白,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幹什麼?”
“醒啦,我兄弟醒啦!”紀閆鑫眉飛色舞,笑容滿麵。
“那你揪住我幹啥?”大夫鬆了一口氣,方才,他還以為病人發生了什麼意外。
“哦,對不起,我太高興了!”紀閆鑫這才意識到自己喜樂忘形,趕緊鬆開手。
大夫瞪了他一眼,伸手整理了一下衣領,數落道:“高興也不能忘乎所以,你倒是高興了,我半條命嚇沒了,走,看看去!”
紀閆鑫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乖乖的跟在大夫的身後,走進病房,紀閆坤滴溜著大眼睛看著他們。
大夫敲敲這兒,敲敲那兒,說道:“不錯,小夥子,好樣兒的!”
紀閆坤麵露尷尬,問道:“大夫,我能吃飯了麼?”
“可以吃一點兒流食。”
“流食?這是個兒什麼玩意兒?”紀閆坤疑惑的問道。
“簡單的說,就是稀飯。”
“好不容易醒過來,就給我吃一點兒稀飯?那我還是沒醒來好了!”紀閆坤滿臉不痛快,這輩子,他算是真正嚐到什麼叫餓了。
“你昏迷那麼多天,腸胃裏是空的,當然不能一下子吃得太多,也不適宜吃太硬、太油膩的東西。”大夫耐心的解釋道。
“阿坤,咱聽大夫的!”紀閆鑫適時插話,大夫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紀閆坤看看大夫的背影,再看看紀閆鑫不自然的麵部表情,問道:“大哥,大夫好像不待見你?咋回事?”
“別鬧,還不都是你惹的禍!”紀閆鑫埋怨道。
“我這是躺著也中槍啊,怎麼又扯上我了!”紀閆坤大喊無辜。
紀閆鑫不好意思的看看齊雲,再盯著紀閆坤,說道:“你這小子醒來,我一高興,過去就揪著大夫的衣領把他提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
紀閆坤和齊雲齊聲大笑,紀閆鑫也被自己的行為逗樂了。
笑罷之後,紀閆坤裝著板起臉,說:“難怪,指定是你把大夫得罪了,他惹不起你這個站著的大哥,隻能拿我這個躺著的小弟撒氣,隻給我稀飯吃!”
“你小子,躺著也不閑著,竟然拿你哥哥我開涮!”紀閆鑫伸出手去,本想給紀閆坤一個大刮瓢,手到了半空中又停下了。
紀閆鑫心想:這小子好不容易才醒過來,我這若是下手重了,再把他打暈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裏,紀閆鑫忍不住笑了,阿坤醒過來,對他來說,是一樁天大的好事,娟兒和柱子是他的親人,阿坤卻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同等重要。
齊雲說:“你們哥兒倆好好嘮嗑,我去給阿坤弄一些吃的。”
“齊先生,你可不能學大哥那麼摳門啊!”紀閆坤叫囂著提醒齊雲。
紀閆鑫笑嗬嗬的雙手撐在床上,看著紀閆坤,說道:“你小子是不是腦子碰壞了,咋成了話匣子?”
“哎呀,大哥,你可是不知道,可把我憋壞了!對了,大嫂和柱子,他們都還好嗎?”紀閆坤話鋒急轉直下,哪壺不開提哪壺。
紀閆鑫原本掛著笑容的臉一下子僵住了,本想調整一下,不要在紀閆坤麵前露出破綻,卻已經來不及。
紀閆坤從紀閆鑫的臉上已經覺察到了異樣,他狐疑的問道:“大嫂他們怎麼了?”
“他們好著呢,在山上。”紀閆鑫竭力掩飾內心的悲傷,口吐善意的謊言。
紀閆坤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暗,他沉聲說:“大哥,你就別瞞我了,大嫂他們到底怎麼了?”
“你小子想啥呢?好端端的非得弄一點兒事出來?”紀閆鑫還在圓謊,但他的目光卻出賣了他。
紀閆坤掙紮著坐起來,大聲的吼道:“不告訴我是吧?那我自己去查!”
紀閆鑫趕緊扶住他,罵道:“瞎折騰啥?還嫌不夠亂!”
“大嫂他們真的出事了?”紀閆坤雙手捉住紀閆鑫的胳臂,目光裏全是疑問。
紀閆鑫無力的點點頭,聲音暗啞的說:“他們被雪狼穀的人擄走了——”
“我操他祖宗十八代,我不鏟平雪狼穀,誓不為人!”紀閆坤目露凶光,惡狠狠的一拳砸在床上。
紀閆鑫看到紀閆坤的模樣,心痛無比,安慰他道:“好好的養身體,一切有我!”
“大哥,我真沒用!開個車還把自己開進了醫院——我,我就是個廢物!”紀閆坤自責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紀閆鑫痛心的厲聲喝道:“阿坤,不準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