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平看出了小溪的恐懼與顧慮,安慰道:“你不要怕,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會幫你的!”
小溪將信將疑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謹慎的問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警察,工作證不都給你看過了嗎?”劉方東沒好氣的說道。
小溪怔了怔,心中依然充滿疑惑,她直直的盯著劉方東,心想:這個男人好凶,哪兒有一點兒警察的樣子,簡直跟那些混混沒有分別嘛!
劉方東被小溪盯得極不舒服,怒目道:“你看什麼看?老實回答問題!”
“方東!”莊金海嚴厲的製止了劉方東的行為語言。心裏歎氣:這小子啥都好,就是這爛脾氣死活改不了!
礙於師父的威力,劉方東閉嘴禁聲。白鳳平繼續說道:“姑娘,我們都是警察,你不要害怕,隻有我們能保護你!”
“別蒙我,你們是警察,幹嘛不帶我去公安局,卻要帶到這種地方來?”小溪的頭腦突然變得清醒,直言道出了其中的破綻。
白鳳平停頓了一下,整理思路,回答道:“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你想啊,大張旗鼓的把你抓進公安局,出來之後,你能沒有危險嗎?”
小溪想了想,覺得白鳳平的話也有道理,這才相信他們是警察,不免為剛開始曲解他們的用意而麵紅耳赤。
小溪是一個識字不多的人,平日也不看報紙,有一天路過報攤,晃眼看到了那晚在省城接待過的那個男人的照片,出於好奇,買了一張報紙。
斷斷續續的讀完了報道,她才知道那個男人叫肖峰,是省長,他已經墜樓身亡。
回想著幾個月前發生的事情,小溪的心中不免膽寒,她猜測肖峰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並且與那次在酒店中被人設局拍攝照片的事情,有所關聯。
自那之後,小溪每日都生活在擔驚受怕之中,深怕哪一天,那些人找上門來,殺人滅口。
盡管小溪無數次輕生,做出傻事,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不免害怕,並且強烈的渴望生存。
因此,小溪白天深入簡出,窩在家裏睡覺,夜裏才出去陪酒賺錢,盡量不跟客人隨行開房;也不再管大江回不回來,是否在外麵與別的女人勾三搭四。
小溪甚至覺得,大江不回來,自己才是安全的,他成日在外麵招搖,說不定哪天就把人引回來了。
小溪每天睡覺都把門窗反鎖,哪怕天氣越來越熱,她也不肯打開窗戶透透氣。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折磨得她夜不能寐,飯不下咽,實在是無法忍受了,小溪計劃著離開金都,離開G省,走得遠遠的,隱姓埋名、或者整容,然後從新開始。
在小溪的計劃中,奇怪的有大江同行,她忽然覺得自己沒救了,似乎中了大江的魔咒,這一輩子都無法脫離他的控製,而且還心甘情願。
大江有半月沒有回家住了,以至於小溪根本沒有機會與他商量計劃,更別說實施計劃了。
小溪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心想:這下被警察盯上了,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了,搞不好,自己還會攤上大事,被抓起來!KTV裏麵,時不時會來一次突擊大檢查,抓到出賣色.相的女人和嫖.客,直接帶走,不但要罰款,還會被遣返原籍。我這個事情證據確鑿,會不會坐牢?
“小溪,你不要再浪費時間,越早交代,對你越好,不然,你就是共犯,到了那時候,我們也幫不了你!”白鳳平開始漸漸對小溪施加壓力。
小溪咬緊嘴唇,木然的盯著白鳳平,沒有了主意。她很懊惱接那一單生意,給自己惹火燒身,卻已為時晚矣。
“小溪,你再不開口,我們就隻有把你帶回公安局,移交給專案組,一切就隻能按法律程序走!”劉方東給白鳳平點起的火上添了一把柴火。
莊金海在一旁點了點頭,表示讚賞。
小溪突然蹲下身子,埋頭痛哭,許久之後,她才抬起頭來望著白鳳平和莊金海,相比之下,她覺得這兩個人,才是值得信賴的人。
小溪哽咽的問道:“叔叔,你們真的能救我嗎?”
“我們能救你,但是你必須得說真話!”白鳳平和莊金海異口同聲的回答,並且堅定的點頭。
眼前的這個姑娘,與白鳳平和莊金海的娃兒一般大,卻走上了歧途,讓他們看了非常痛心。他們樂意幫助小溪改過自新,從此走上正道,即便,糾正已經根深蒂固的錯誤有一些難度,但是,他們也必須去嚐試。
小溪可憐巴巴的看著白鳳平,輕聲問道:“我能抽支煙嗎?”
白鳳平點點頭,看向劉方東,示意他把手銬打開。
劉方東手裏甩動鑰匙,走過去,‘哢’一聲打開手銬,順手遞了一支煙過去。
小溪從身後反過手來,捏了捏有些疼痛的手腕,顫抖著接過香煙,劉方東給她點火,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