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母慈子孝(1 / 2)

劉方東心情煩悶的回到家裏,劉媽媽絮絮叨叨講述著菜市場發生的事情,末了,說道:“方東,你說那個劉——叫劉啥的姑娘——還說是你師妹,她這不是作賤你麼?”

“媽,甭管她,咱過好咱的日子!”劉方東強忍著內心的憤怒,安慰母親。

“方東,我可跟你說,往後,你可不許跟她有啥瓜葛,成天看著她——還不得把我這把老骨頭拆散了——”劉媽媽說著話,抓住劉方東的手,微微的顫抖,回想著劉曦的行為,的確令人發指。

望著母親氣憤填膺的樣子,劉方東的心疼痛難耐,他怎能容忍母親被人傷害。

小溪坐在一邊,默不作聲的擇菜,聽到劉方東掏鑰匙開門的時候,她已經慌慌張張的把從老板娘那兒要回來的菜葉子藏起來了。

劉媽媽叮囑過,這些東西不能讓方東看見,不然會傷了他的自尊心。

剛開始看到這些長滿蟲眼兒的老菜葉子時,小溪心中納悶兒:家裏又沒養雞鴨,拿這玩意兒幹啥?

回到家裏之後,劉媽媽才說:小溪,你把這菜葉子擇了,這些給我吃,你呀,就吃肉!

小溪的淚水一下子湧出眼眶,她竭力克製著,沒敢發出聲音,她搞不明白,劉媽媽為什麼這麼節儉——難道身為人民警察的劉方東,連自個兒的母親都養不活?

劉媽媽看不到小溪的表情,也聽不到她的聲音,伸出雙手,在空中摸索著,嘴裏慌亂的喊道:“小溪——小溪——你在麼?”

“阿姨——我在——”小溪的淚水隨著她的聲音,滾落下來。

劉媽媽側耳傾聽,不安的問道:“你怎麼哭了?”

“阿姨,我沒哭,沒哭——灰塵迷了眼睛——”善意的謊言脫口而出,小溪努力的調整聲音,盡量平穩。

“小溪,來,你坐!”劉媽媽的手一直伸在空中,召喚著小溪。

小溪走過去,緊挨著劉媽媽坐下,握住了她蒼老、幹癟的手。

劉媽媽幽幽的說道:“小溪,你是不是覺得我撿菜葉子回來吃,很丟臉?”

劉媽媽突然冒出來的話,令小溪感到很突兀,她趕緊說:“不不不——怎麼會呢!”

小溪的話慌亂且牽強,劉媽媽的心中一沉,說道:“小溪,你可別誤會了,我家方東可是孝順得很,每月發了工資,錢都交給我了!”

“嗯——”小溪機械性回答,實則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劉媽媽歎了口氣,接著說:“小溪啊,你可是不知道,我這把病病怏怏的老骨頭,可把我家方東害苦了,打小就讓他跟著我遭罪,參加工作了,還得把錢給我看病——你說,我這活著幹啥?幫襯不了他,還淨給他添亂——”

“阿姨,您別這麼說,方東聽了心裏會難受的!”小溪似乎明白了孤兒寡母家庭的艱難。

“小溪啊,其實吧,這些菜葉子挺好的,我吃這個不花錢,還省錢,如今,菜多貴啊!我吧,就想著攢下錢,給方東娶媳婦,家裏本就不富裕,可別讓人家閨女,到家裏來受委屈!”

“阿姨——並不是每個姑娘都在乎錢的!”聽了劉媽媽的話,小溪心中的感觸無法用語言表達。

“誰家的娃兒不是爹媽的心頭肉,就算閨女不在乎,可是,人家爹媽落忍?好不容易養大了閨女,白白送給你家受苦來?”劉媽媽擦了擦幹澀的眼角,麵色陰鬱。

小溪的心一下子擰在一起,她想起了家,想起了父親,同時,也想起了那個她最不願意想起的女人——她的母親。

G省地處山區,有許許多多坐落在大山之巔,交通閉塞,貧窮落後的村落。小溪的故鄉清水村坐落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山崖上,進出村子,都得攀爬木製的雲梯,那個凶險不言而喻。

村裏男多女少,家家戶戶都有討不到婆娘的成年壯漢,日子過得很清苦,年輕人出了山,哪怕是在外麵討口,也不願意再回到清水村。

小溪的父親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勤勞務實,一輩子守著祖上留下來的幾畝旱地,挖挖刨刨。小溪的爺爺曾被劃分為地主,雖說是地主,也隻是比旁人多了幾畝旱地,多了幾頭牲口,而那些牲口,也是爺爺綁在背上一步一步從‘登天梯’上背上山,養大的。

那一年,爺爺宰了一頭牲口,走了幾百裏路,背著牲口肉到縣裏去賣,回來的時候錢沒了,卻領回來一個女人,那就是小溪的母親。沒過多久,小溪的爺爺得了一場大病,撒手人寰。

村裏人都知道,這個女人是用一頭牲口肉換回來的,謠傳她是個不詳的女人。自從這個女人進村以後,村子裏就不太平了,山坳坳裏、土疙瘩上、樹林子裏,隨處可見這個女人與村裏男人野合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