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都市政府市委書記辦公室。
顧遠山坐在老板椅裏,生悶氣,此刻,他對黎鳳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形容起來,那就是隨時都有想要掐死她的衝動,手伸到脖子上,已經用力了,到了緊要關頭,他又動了惻隱之心,撒手了。
黎鳳蘭總是在顧遠山準備好了一切之後,突然弄出一點兒狀況,就如同當頭潑下一盆冷水,將他所有的熱情和欲.望都徹底澆滅。
顧遠山倍感可惜的同時,也深感痛恨,如此下去,他非得被黎鳳蘭搞得神經質,徹底喪失了男人的勇猛鬥誌。
話說那晚,顧遠山精心設計了與黎鳳蘭行夫妻之禮,做了許多鋪排,又是喝酒、又是交流,隻等著漸入佳境,順利從飯廳轉移到臥室;順利從嘴上的交流引發身體的水乳交融。
豈料,喝了酒之後的黎鳳蘭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沒了,顧遠山心中燃起的欲.望,在黎鳳蘭手舞足蹈的講述中,一點點熄滅,剛剛昂起頭的‘小兄弟’仿佛突遇颶風,轟然趴下。
原本,顧遠山嘴角掛著笑容,饒有興味的注視著黎鳳蘭酒後泛紅的臉,黎鳳蘭突然抬眼看著他,說道:“顧遠山,我跟你講講石軒威吧?”
顧遠山嘴角的弧度立即拉平了,皺起眉頭,沉聲說:“我沒有興趣!”
黎鳳蘭鳳眼一瞪,說:“管你聽不聽,我都要說,別到頭來又因為他跟我慪氣!”
顧遠山沒有搭理黎鳳蘭,悶悶不樂的端起酒杯一口幹掉,隨後又倒了滿滿一杯酒,酒瓶子已經見底。
黎鳳蘭似乎生來腦子就缺一根筋,壓根兒沒覺得顧遠山生氣了,她舉起杯子,說:“我敬你一個!”
顧遠山黑著臉,舉杯跟她一碰,把紅酒當啤酒,一口氣幹掉了,之後,他起身走出飯廳。
黎鳳蘭莫名其妙的盯著顧遠山,問道:“飯還沒吃完,你幹啥去?”
顧遠山不說話,也不回頭,不一會兒手裏拎了一瓶白酒回到飯廳,黎鳳蘭瞪大眼睛,問道:“媽呀,還喝?”
“那瓶紅酒被你喝掉了多一半,哪兒還有我的戲唱!”顧遠山白了黎鳳蘭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那我再陪你整點兒白的?”黎鳳蘭一改矜持,開始主動討酒喝。
顧遠山心中輕笑,心想:這大概就是人醉酒後的通病,永遠都覺得喝不夠,還能喝!
顧遠山給自個兒的杯子裏倒了滿滿一杯白酒,把酒瓶子擱在桌子上,黎鳳蘭拿著空杯子的手伸在空中,很是尷尬。
看了顧遠山一眼,黎鳳蘭放下酒杯,自個兒拎了酒瓶子倒上酒,說道:“啥好酒啊?還摳門的,舍不得給我喝!”
顧遠山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頓時,辛辣撲鼻,火辣辣的感覺從喉嚨一直辣進胃裏。
黎鳳蘭學著顧遠山的模樣,端起酒杯,放在鼻子邊聞聞,說道:“白酒這味兒,聞著都香!”
這話,居然是從一個,口口聲聲說自個兒不會喝酒的女人的嘴裏說出來的,顧遠山覺得要麼黎鳳蘭不會喝酒是裝的;要麼,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黎鳳蘭放下杯子,吃了一口菜,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抬頭望著顧遠山,問道:“對了,我剛說到哪兒了?”
“啥?”顧遠山已經忘了剛才的事兒,更別說記住黎鳳蘭說的話,他選擇性屏蔽了令人不痛快的事情。
黎鳳蘭手肘支撐在桌麵上,手掌托著下巴,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狀,顧遠山用餘光瞟了她一眼,不由得心中一暖,她那副模樣,有些撩人,讓人的心中想入非非。
顧遠山在心中感歎:這個女人哪兒來的這麼多花樣,讓人一會兒樂,一會兒愁的!
黎鳳蘭一驚一乍,突然拍著手盯著顧遠山,喊道:“想起來了,跟你說道石軒威了——我跟你說啊,我跟他真的沒啥——”
顧遠山吃進嘴裏的菜差一點兒噴出來,暗自罵道:黎鳳蘭,你是不是屬豬的啊?腦子還不如豬聰明,還一點兒都不解風情!
“你不信?我倆真的沒事兒!”黎鳳蘭看到顧遠山麵無表情的臉,再次強調。
啪——
顧遠山猛然拍響了桌子,喝道:“你有完沒完,我說你跟那小白臉有啥了嗎?看樣子,你很想跟他整出點兒事來嘛!”
黎鳳蘭被突發的響聲嚇了一跳,繼而笑道:“哈哈——你才有意思得很,見都沒見過人家,就說人家是小白臉!我跟你說,他臉長,你見過馬臉沒有?他的臉就是那樣兒的!”
黎鳳蘭說完話被自個兒逗得哈哈大笑,顧遠山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直愣愣的瞪著她,感覺這女人喝了酒真是肆無忌憚,喪失理智了。
看著黎鳳蘭的模樣,顧遠山仿佛是在看獨角戲,忽然發現,酒後的女人太可怕了,說話顛三倒四不說,還不管不顧,啥話都幹撂出來。他心想:女人喝醉酒是這副模樣,男人喝醉酒的慫樣,老子也見多了,我喝醉酒是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