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都市。
石軒威橫下一條心,與蘭姐苟合,做了露水夫妻,次日就搬進來寬敞、明亮的公寓。
石軒威曉得蘭姐給他弄這套房子的用意,不外乎是為了往後幽會方便,不用再提心吊膽的去酒店開房,一個不小心,被捉奸在床,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此刻,石軒威愜意的靠在沙發上,品著昂貴的紅酒,看著電視。這樣舒坦的日子,是石軒威往日想都不敢想的。
一瓶酒下去了一半,石軒威微醺的睜著眼睛,環視屋裏考究的陳設,深感人與人不同,花有幾樣紅。
這屋裏應有盡有,一切都是蘭姐一手張羅的,石軒威拎了一個破舊的背包就住了進來,啥也不操心。
石軒威不由得想:他媽的,有啥呀,不就是跟個老女人上床麼,老子又不是少不更事的童子,心裏有啥過不去的?女人嘛,說白了,關了燈都一樣!再說,蘭姐還算保養得好,不像普通的、沒有任何風情和姿色的黃臉婆!老子又不娶她,到頭來,啥都不缺了,娶了自個兒中意的女人,自然而然就把她蹬了!
石軒威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跟女人親熱的經曆。那時候,他讀大三,女的是他的同學,家庭條件優越,當年,石軒威也就是為了她,才狠心丟下黎鳳蘭,再也沒回過山裏。
石軒威跟那女的感情一直不錯,早早的就偷嚐了禁果。石軒威原本以為生米煮成熟飯,畢業了,就能借助於女方的人際關係,分配一個好工作,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的結婚、生子。
豈料,女方家裏壓根兒就沒把他卡在眼裏,那女的也從沒打算要領石軒威回家麵見長輩,宣布他的身份。臨分配工作前夕,女人向石軒威提出了分手。
石軒威本想回頭去找黎鳳蘭,轉而又想:黎鳳蘭就是個村姑,沒文化、沒工作,結了婚也是個拖累,還不如找個金都市本地人,有房子住,還不用我養她!
石軒威做任何事,首先考慮的是自個兒,在單位上也是如此,絕不會積極主動的多做一丁點兒事,與同事間的關係很緊張,不受人待見。
受感情挫敗,工作並沒能減輕石軒威內心的憤恨,總想著飛黃騰達、出人頭地,有朝一日,給那絕情寡義的女人致命的報複。
然而,成功不是一句話,幾年下來,石軒威沒有看到一絲出人頭地的希望,反而處處被排擠,還糊裏糊塗的被人弄下了崗。
石軒威端起杯子,一口氣喝了一滿杯紅酒,罵道:“哼哼,整老子!老子運氣好,遇到了大貴人,從今往後,誰也擋不住老子的光明大道!”
石軒威時刻提醒自己,一定要把蘭姐牢牢的撰在手心裏,隻要把她伺候高興了,該有的、不該有的,就都有了。
……
日子恢複常態,黎鳳蘭漸漸從胎死腹中的悲慟中,緩過勁兒來,一門心思的休養生息,準備從頭再來。
或許是工作順心如意,顧遠山對黎鳳蘭的態度有所改觀,回家的日子多了,說話也是輕言細語。
黎鳳蘭萬分慶幸,希望顧遠山真的忘卻了過去的不痛快,一心一意的過日子。所謂家和萬事興,沒有爭吵,就覺得舒坦,顧遠山也深有感觸。
忽然間,顧遠山覺得自己老了,不再想恩怨爭鬥、打打殺殺,隻想一門心思的搞好工作,過好日子。
然而,很快,顧遠山就發現,總有那麼一些人,放著舒坦日子不過,非得要找不痛快,最為典型的要屬作為工作搭檔和鄰居的萬市長。
老早,顧遠山就覺察到萬市長對他不太友善,不過,也是隻敢背地裏使些不痛不癢的小絆子;最近可有些不一樣,猖狂得緊。
顧遠山想不明白老萬為啥會跟他過不去,僅僅是因為自個兒在抗震救災的工作中成績顯著,受到上級領導部門的認可和重視?
近段日子,市政府裏不知從哪兒刮來一股妖風邪氣,謠傳顧遠山會上位,調到省裏去工作。按理說,升職是好事情,可是顧遠山聽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開心,反而不痛快。
顧遠山打心眼兒裏不願意離開金都,在這裏當一個土皇帝,遠比去省府裏當大臣,聽人家吆五喝六好。顧遠山心想:究竟是誰他媽的巴不得老子離開金都?恐怕是以老萬那王八蛋為首的一幫子人吧!老子就不走,任期內安安穩穩在金都呆著,比啥都強!將來退下來,就在金都市頤養天年!
顧遠山也深知,依自個兒的年齡,想要一直固守在金都,不挪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上位的謠言還未平複,另一則關於顧遠山家庭隱私的謠言又滿天飛,盡管消息在暗地裏流傳,還是不經意灌進了顧遠山的耳朵裏。
顧遠山聽了之後表麵不動聲色,內心卻是怒火中燒。謠言有板有眼,說顧遠山的老婆黎鳳蘭給他戴了綠帽子,他一怒之下,濫用私權,輕輕鬆鬆把奸夫搞下了課,斷了生路。
顧遠山仔細想想,謠言不可能從外麵傳進市政府,唯有可能是有人想要惡意詆毀他,在內部散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