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伴著電閃雷鳴,狂風席卷著雨水刮進山洞,幸虧山洞比較深,紀閆鑫和夏津鍾才不至於被澆成落湯雞。
入夜,寒冷侵襲,紀閆鑫和夏津鍾守在火堆邊取暖,洞外,雨似乎小了一些,林子裏沙沙作響。
夏津鍾猛然抬起頭,驚惶的盯著紀閆鑫:“大哥,你有沒有聽到怪異的聲音?”
紀閆鑫正閉目,聚精會神的傾聽著風雨聲中夾雜著的異聲,沒有吱聲,夏津鍾死死的盯著他,內心驚恐不安。
夜色中,除了風雨聲,還夾雜著怪異的聲音,有男人粗獷的吼聲,還有女人嬌滴滴的呻.吟和哭泣聲——
荒山野嶺,怎麼會有如訴如泣的聲音?紀閆鑫和夏津鍾麵麵相覷,不免毛骨悚然,夏津鍾怯怯問紀閆鑫:“大哥,這是人是鬼?”
紀閆鑫默不作聲,他不相信鬼神之說,可,又沒有辦法合理解釋這些聲音的來源,他根本無法相信,會有女人生活在這原始森林裏。
“大哥——”夏津鍾控製不住驚恐,再次喊著紀閆鑫,還抬手輕輕的推了他一把。紀閆鑫抬眼瞪著他:“別怕,等天亮了,看個究竟!”
“你不說話,聽到那聲音,怪瘮人的!”夏津鍾苦著臉,朝柴火堆裏添了一把柴,那聲音無休無止的灌入耳朵,攪得他心神不寧。
“有啥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條命,腦袋掉了,也就碗大一塊疤!”紀閆鑫說這話,心裏卻估摸著,那怪異的聲音,一定是從那個帶門的山洞裏傳出來的。
紀閆鑫不由得好奇:裏麵究竟住著什麼人,為何偏偏到這深山老林裏安家?想來,這人一定有些來頭,不那麼好惹,我們行事一定要小心!
……
紀閆鑫默立在娟兒的墓碑前,足足一小時了,夏津鍾燒完紙錢,清理了墳周圍的雜草,站起身來,輕聲說:“大哥,天陰了,像是要下雨,我們該回去了?”
紀閆鑫狠狠的瞪了夏津鍾一眼,吼道:“你他媽的耗子膽兒?下一場雨就怕成這樣?老子一年才來看娟兒一次,你他媽的還唧唧歪歪的!滾——”
夏津鍾噤若寒蟬,退到一邊,不再做聲。紀閆鑫含情脈脈的望著墓碑上的畫像:“娟兒,你在那邊還好嗎?我沒用,直到今天,還沒有找到柱子的下落——不過,你放心,我就算是掘地三尺,把地球翻個個兒,也會把柱子找回來——如今,他該長成大小夥兒了——”
幾條身影在樹林裏穿梭,嗖嗖而過,夏津鍾聞聲,目光警惕的在林子裏搜索,快速從腰間拔出槍,哢嚓上膛,飛身將紀閆鑫撲倒在地,疾呼:“大哥,快走!有埋伏!”
紀閆鑫兩眼迸射出綠光,咬牙切齒的拔槍上膛,惡狠狠的罵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居然敢擾了老子的女人的清靜,找死!”
“大哥,我掩護你,你先撤——人家在暗處,咱們在明處,犯不著跟他們拚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夏津鍾苦苦哀求,不知根不知底,更不曉得對方有多少人,貿然開戰,想必會吃大虧。
紀閆鑫壓根兒不聽勸,提起槍就要往林子裏衝,情急之下,夏津鍾抬手用槍指著自己的腦門兒,大喊:“大哥,你若是不聽兄弟勸阻,我就死在你麵前!”
紀閆鑫回頭一望,驚愕的停下腳步:“津鍾,你不要亂來,把槍放下!”
夏津鍾淚眼婆娑的望著紀閆鑫,聲淚俱下:“大哥,咱們曆經千難萬險,死裏逃生,容易嗎?你若是不把自個兒的性命當回事兒,我活著還有啥意思!”
嗖——
林子裏射出一顆子彈,朝著夏津鍾飛來,說時遲那時快,紀閆鑫飛身撲過去,抱著夏津鍾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子彈鑽進他的左膀,頓時鮮血噴灑。
“走!”紀閆鑫拉起驚魂未定的夏津鍾,竄進植被叢中,在茂密的植被的掩護下,快速朝汽車奔去。
夏津鍾急切的問道:“大哥,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趕緊離開這兒!”紀閆鑫的聲音暗啞,額頭上掛滿豆大的汗珠。夏津鍾背起他,飛奔到車旁,將他放進汽車,跳進駕駛室,汽車刹那間飛馳出去。
夏津鍾渾身直冒虛寒,時不時扭頭看紀閆鑫一眼:“大哥,你一定要挺住,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津鍾,你專心開車,不要擔心我,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紀閆鑫苦笑,他的身上從來不缺傷疤,再多一道又何妨。隻不過,他不知道是誰在背後下黑手,想要置他於死地。
……
一個身穿黑衣,身材修長,一臉冷酷的男子從林子裏走出來,立在墓碑前,仰天長嘯,空中回蕩著張狂不羈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