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金全等人在省城停留了一陣子,除了必須的洽談見麵,顧遠山不再出席任何應酬,這令賀金全很是惱火。
原本,賀金全以為顧遠山曉得了他的真實身份之後,有所忌憚,項目收入他的囊中,不光是誌在必得,且是水到渠成的事兒。如今,看事態發展,似乎朝著不盡他意的方向發展。
賀金全惡狠狠的想:老子這一生,除了輸給肖峰之外,還真沒在其他人麵前栽過跟鬥;肖峰贏了又咋樣?他死了——哈哈,顧遠山,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若是執意一意孤行,一條道兒走到黑,可別怪我翻臉無情!老子是一個有案底的人,兒子沒了、官位沒了,臭婆娘也不是我中意的;我還有啥好怕的?大不了,咱們玉石俱焚,一塊兒完蛋!
回想著於新鵬被車撞飛的情景,賀金全不由得癲笑,當時,他就站在商場的天台上,用望遠鏡觀看了整個過程,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場交通意外,可他心裏清楚,這是一場謀殺,是他導演的一場不為人知的悲情大戲。目的隻有一個,擾亂視聽,給顧遠山一個下馬威,一個警示。
賀金全心中有些沮喪,事情遠不如他想象的那樣,顧遠山非但沒有受到震懾,反而有些肆無忌憚。
據可靠消息,顧遠山不但去金都會見了簡冰,而且還去L省會見了一個叫紀閆鑫的人。令賀金全頭疼的是,直至今日,他對這兩人的了解,還局限於官方層麵上的消息。
這兩個人,在賀金全(薑長河)當初畏罪潛逃之前,尚未出現在他的視野中,憑他對G省的了解與關係掌控,突然冒出來的人,想在金都這樣水深的地方,混出個樣兒,短短的幾年時間,完全不太可能。
那麼,唯一的合理解釋,隻能是他們的背後有著強大的靠山,他們,不過是被人揪出來,隨意擺放的棋子。
這兩人背後的靠山是誰?勢力究竟有多大?賀金全不得而知,這就成為他鯁在心中的刺,若有若無,似痛非痛。
賀金全甚至覺得,他們背後的靠山,也就是他們的主人,非顧遠山莫屬,顧遠山隻是用了障眼法,打著公平競爭的旗號,暗箱操作,中飽私囊。
賀金全不由得訕笑:顧遠山啊顧遠山,任由你再聰明,也逃不過老子的火眼金睛,老子出其不意,砍掉你的左膀右臂,看你還不乖乖的跟我合作,拱手把項目送到我的手中?
……
賀金全一行人活動隱秘,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們不像是前來洽談合作的商人,更像是隱藏在城市中心的‘間諜’。
賀金全親自去了金都,調查簡冰的資料,除了眾所周知的那些東西,一無所獲。他下定決心,隻身拜見簡冰,好歹,如今,他才是金都市江湖的龍頭。
雖然,賀金全曉得此行凶多吉少,卻還是義無反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伸手不打笑臉人,賀金全特意備了厚禮,全原以為,簡冰顧及江湖禮儀,好賴也會給個麵子,見他一見;豈料,他高估了自己的智商,簡冰結結實實的給他吃了一個閉門羹。非但沒有露麵,就連禮品也悉數退回。
賀金全感覺顏麵盡失,咬牙切齒:去你媽的,給你臉不要臉,既然是這樣,咱們就提刀砍天下,分出個你死我活!
簡冰的猖狂令賀金全很是不爽,盡管在他那兒受挫,賀金全還是決心走一趟L省,會一會紀閆鑫。
賀金全心想:倘若與紀閆鑫強強聯手,區區一個金都市的土鱉,又算得了什麼?想當年,在金都,連他媽的顧遠山也得忌憚我,聽我指揮;還有那馬栓兒,跟我也有幾分交情,簡冰算個什麼東西!
到了L省,賀金全受到了禮待,接待他的是夏津鍾,好吃好喝招待,相聊甚歡,遺憾的是,他始終沒有見到傳奇人物紀閆鑫。
無功而返,賀金全的心中也有些許安慰,說不定,與紀閆鑫合作,有戲。
……
賀金全前腳一走,夏津鍾就進入了紀閆鑫的房間,這陣子,紀閆鑫在房間的暗室裏閉關養傷,對外宣稱他出國考察了。
這個暗室修建得很是隱秘,對外有一條隱蔽的暗道。最人性化的是,從裏麵往外看,能將院子裏的事物一覽無遺,從外麵看,卻不可能發現異常。
夏津鍾還沒開口,紀閆鑫就問道:“人走了?”
“走了。大哥,你說這個叫賀金全的台灣人,來咱們這兒想幹啥?”夏津鍾陪賀金全天南海北聊了幾個小時,壓根兒沒搞明白對方的來意。
“他不是台灣人,是G省一個山旮旯走出來的。”紀閆鑫目光清冷,擦拭著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