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山腳步輕鬆的走進包間,何芳菲迎上前,嗔怒的拉著他:“幹爹,聊了那麼長時間,存心要餓死我啊?”
“你這不是好好的麼?女孩子不都減肥嘛!”顧遠山拍了拍何芳菲的手背,黃繼鵬趕緊拉開椅子,伺候他入座,孝順的說:“幹爹,您請坐!”
顧遠山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何芳菲和黃繼鵬都是他的孩子,一晃神,腦子轉瞬清晰,不免落寞:唉——我若是有這麼大的一兒一女,那我該享福了!好不容易有了個女兒,姓顧,卻不曉得是不是流著我的血!
何芳菲手腳麻利的給顧遠山倒上酒,埋怨道:“這酒可是正宗的法國貨,醒半天了,您再不來啊,白瞎了這麼好的酒!”
“行啦行啦,別一個勁兒埋怨,你這麼嘮嘮叨叨,還讓不讓老頭子吃飯了?我曉得你孝順,我記在心頭呢!”顧遠山難得麵色如此溫和,看上去,還真像是一位慈愛的父親。
桌子上的冷菜早已上齊,秀色可餐。黃繼鵬端起杯子:“幹爹,我敬您一杯,感謝您這麼多年來,對我的栽培!”
何芳菲端起杯子抗議:“第一杯酒,不帶上我,怎麼行?”
“小丫頭,女孩子家家,喝什麼酒!帶上你可以,你可不能很小時候一樣,喝醉了!”顧遠山望著何芳菲輕笑。
何芳菲嘴巴噘得老高:“哼哼,還不都怪您,一丁點兒大的時候,就學會喝酒了,現在怎麼改得掉嘛!”
“自己嘴饞,還怪別人!來吧,幹了,慶祝咱們爺兒仨團聚!”顧遠山舉起杯子,黃繼鵬和何芳菲趕緊跑到身邊,跟他碰杯,一杯酒下肚,斟上,他們才回到位置上。
“繼鵬,工作怎麼樣,還應付得來吧?”顧遠山目視黃繼鵬,展開了話題,他要讓何芳菲主動說明來意。
“幹爹,我還應付得來!剛參加工作,業務不熟悉,好在,大家對我都很照顧,也願意教我!謝謝幹爹!”黃繼鵬對顧遠山的感謝,有兩層意思,一層是感謝他的關懷;另一層是感謝他為他鋪好的路。
黃繼鵬再忠厚老實,也清楚,初踏入社會,沒有關係,免不了處處碰壁、處處受排擠。他畢業就分到市政府工作,工作輕鬆、待遇好,受領導器重,全然與顧遠山分不開。
“幹爹,您偏心,就曉得關心繼鵬哥,咋不關心我?”何芳菲故作吃醋狀,逗樂了顧遠山,他嗬嗬一笑:“小鬼頭,跟自家哥哥還爭風吃醋!你日子過得那麼逍遙,還需要我關心?”
“誰說我日子過得逍遙?人家都煩死了!”何芳菲苦著臉,樣子誇張。
黃繼鵬心中一緊,眼裏透露著同情的目光,望著何芳菲;顧遠山用餘光掃了一眼黃繼鵬,笑望何芳菲:“瞧瞧,你把你繼鵬哥都蒙了,他還真以為你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呢!你窮得隻剩下錢,還有啥可煩的?”
“您不都說了嘛,除了錢,我啥也沒有,能開心麼!”何芳菲繼續裝苦悶。
黃繼鵬被他們繞暈了,不曉得那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顧遠山看著呆頭呆腦的黃繼鵬,不由得大笑:“繼鵬啊,你的腦筋可是轉不過芳菲啊,你可別被她蒙蔽了!你不曉得,她是L省何氏集團的唯一接班人,如今的掌門人。你這個妹妹啊,可是財大氣粗得很,已經不是當年的楊小暖了!”
黃繼鵬瞠目結舌,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不過,奢華的跑車,價格不菲的紅酒,處處彰顯著財富,隻是沒想到巨大的財富,遠遠在他的想象之外。
“繼鵬哥,你可別聽幹爹胡說,我呢,日子過得還不錯,從來不為錢犯愁,不過呢,沒他說的那麼誇張啦!”何芳菲居然懂得謙虛了,讓顧遠山大跌眼鏡。
“隻要你過得好,我就安心了!這些年,我時常想起你,就怕你吃不飽、穿不暖,你命好,看來,是我操閑心了!”黃繼鵬心中隱藏著苦楚,心想:若是爸爸、媽媽在,自己的日子應該也過得不錯!
“繼鵬哥,謝謝你,我也經常想起你們!”何芳菲受到感染,不由得編織了美麗的謊言,烘托氣氛。
說到在L省成長的歲月,何芳菲就像公主,被捧在空中,高高在上,享受還來不及,哪兒還有工夫想念旁人。
若不是迫不得已,早早接管了何氏集團,想必,她也不會想起來前來拜望顧遠山。她之所以回到金都,爭搶項目,就是想張揚的生活在那些陳年舊人麵前,用自己優越的生活,戳他們的眼睛。
何芳菲望著顧遠山,詭秘一笑:“幹爹,我這次回來,有一事相求,您可得幫我?”
“鬼丫頭,我就曉得,你回來,目的不純!說吧,啥事兒?”顧遠山麵不改色,心中卻已然揭曉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