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菲迷迷糊糊,感覺身邊熱乎乎的,伸手一摸,居然摸到一個大活人,嚇得一翻身坐起來,衝著被子一頓粉拳:“起來,滾起來!”
“你幹啥呀,謀殺親夫啊!”齊宏被驚醒,拉亮了電燈,光亮刺得何芳菲眯起了眼睛,低頭一看,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趕緊拉過被子,遮擋住身體,氣急敗壞的衝著齊宏又抓又撓:“你個混蛋,我讓你不得好死!”
齊宏一把捉住何芳菲的雙手,將她拖進懷裏:“菲菲,我是真的喜歡你,存心想讓你做我雪狼穀的‘鎮寨夫人’!”
“誰稀罕做你的狗屁什麼夫人!不想死得太慘的話,趕緊放開我!”何芳菲雖說大大咧咧,一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可,她也不想這樣從一個少女變為女人。
“菲菲,你別生氣嘛!你瞅瞅我這樣兒,風流倜儻,配你還是可以的嘛!”齊宏說啥也不撒手,人已經是他的了,隻要何芳菲點頭,走個過場,就是名副其實的雪狼穀第一夫人。
“滾啊——”何芳菲用力掙紮,將齊宏差一點兒推到床下麵去,她抓過衣服,穿戴整齊,拉開門衝到院子裏,齊宏身上圍著一條毯子,追了出來:“菲菲,你這麼出去,讓你那幫狗腿子看到了,不太好吧?”
“滾!”何芳菲一屁股坐在院子中的長凳上,氣得呼哧呼哧吐氣。她不曉得別的女人遇到這等事情會怎樣,是痛哭流涕,還是哭鬧上吊;她隻知道自己很生氣,卻流不出半滴眼淚。
“菲菲,你先消消氣兒,我回屋穿衣服。”齊宏落慌跑進屋裏,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重又回到院子裏,何芳菲不睡覺,他也隻能舍命陪君子。
天邊泛起魚肚白,眼瞅著就要天亮了,何芳菲人雖醒了,腦子卻還是昏沉沉的,昨晚喝酒的確太肆無忌憚,原以為對付柱子小菜一碟,豈料,把自個兒還灌醉了。
齊宏傻傻的站著,望著何芳菲:“菲菲,你餓了沒?要麼,我叫人去給你買早點兒?”
“幹嘛不是你去買?”何芳菲瞪著齊宏,眼裏冒火。
“我去,夫人餓了,當然是我親自去買!”齊宏一溜煙跑出門,何芳菲在身後跺腳罵道:“蠢豬,我還沒說要吃什麼呢!”
……
柱子醒來,著實被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嚇了一大跳,瞅瞅屋內沒人,他趕緊脫下肮髒的衣裳,擦幹地上的尿漬,拉開門,做賊心虛的四處張望,確定沒人,這才衝進洗澡間,痛痛快快的洗澡。
柱子腦袋一晃就眩暈,一低頭,又忍不住犯惡心,痛苦不堪的想:“哎呀,酒真不是好東西,費錢不說,還傷身體!”
“柱子——你死哪兒去了,給我滾出來!”室友李旺走進房子,被屋裏臭氣熏天的味道熏了出來,扯著大喉嚨討伐柱子。
柱子聽到李旺如雷貫耳的喊叫聲,慌張的穿上幹淨衣服,跑到宿舍門口:“你喊我?”
“你自個兒瞅瞅,這是宿舍,還是豬圈,吐得到處都是也就罷了,還滿是尿騷味,醒來也不曉得收拾!你還是不是人?”李旺跳著腳痛罵柱子,一點兒都不留情麵,他的聲音惹來一層樓的人看熱鬧。
柱子麵紅耳赤,一個勁兒賠不是:“對不起,我正準備收拾!”
“正準備收拾?你曉不曉得,就因為你,整個宿舍的人昨晚都沒地方睡覺!”李旺越說越憤怒,煽風點火:“你不辭工,咱們大家都辭工,看店長還會不會偏袒你!”
“李旺——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們就原諒我這一次嘛,我這就收拾!”柱子朝前邁了一步,苦苦央求,李旺朝後退,厭棄的瞪著他:“你別過來,一身髒兮兮的,你就是土豹子一個!”
柱子自知理虧,任由李旺謾罵,不回嘴,低頭走進屋裏,開始收拾殘局,他打掃得特別認真、仔細,深怕遺漏了角角落落。
柱子將地板拖了三遍,看著屋內整潔了,這才端著髒衣服去洗,為了讓屋內空氣對流,刻意沒有關門。
……
顧遠山驅車到了L省,避開耳目,才用化名將毛發和血液送去做親子鑒定,約定了取報告的時間,這才馬不停蹄的返回G省,若無其事的上班。
等待無比煎熬,顧遠山恨不能馬上就知道結果,他隻能找一些事情,讓自己忙忙碌碌,分散注意力。
平心而論,顧遠山的內心是在意顧若曦的,雖說她年紀尚幼,眉宇間卻隱現他小時候的影子。
若是不出石軒威這檔子事兒,顧遠山決然不會懷疑顧若曦不是自己的孩子,人往往就是這樣,心中生疑,就會有鬼作祟,啥也不再相信。
雖說把自己搞得忙忙碌碌,顧遠山還是免不了心不在焉,話說回來,娶了黎鳳蘭回家的這七八年的時間,日子過得也算是太太平平,他親眼見過女人對男人的背叛,不願意當那樣的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