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閆鑫在黑雕幫舊址修養了幾天,在齊雲針灸和中藥相結合的理療下,身體恢複得很快,他和紀閆坤對齊雲的醫術大加稱讚,紀閆坤說:“先生可謂是華佗在世,即便是死了,也能起死回生!”
“莫要高看老夫,小打小鬧的跌打損傷,還差不多,若是大病,老夫也是愛莫能助啊!”齊雲不敢邀功,性命攸關的事兒,豈是兒戲。
“先生,我來有些時日了,身體也調養好了,是時候該回L省了,再不回去,津鍾恐應付不了一些棘手的事情!”紀閆鑫提出辭行,齊雲也不作挽留:“也好,既然兄弟們都平安,又何必拘於一時團聚,來日方長,總有合二為一的一天!”
“先生所言極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咱們不說平定天下,金都的江湖終歸是要統一的,一山不容二虎,想來,掀起腥風血雨是遲早的事,即便是我們按兵不動,終會有人按捺不住,製造事端!”紀閆鑫並不點名道姓,齊雲和紀閆坤卻心如明鏡,紀閆坤狠狠的說:“他敢!簡冰若是敢挑起事端,老子絕不手下留情!”
“阿坤,經曆了這麼多年的沉澱,怎麼還如山野莽夫?白白讓你在先生身邊呆了這麼多年!”紀閆鑫嚴厲的盯著紀閆坤,言語中看似責備,實則是提點。
“大哥——我,我就是氣不過簡冰的所作所為!”紀閆坤憤憤然的道出了心中所想。紀閆鑫淡淡一笑:“若是深論,簡冰何錯之有?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所做的一些事情,不外乎是鞏固自己在幫中的地位,領著一幫不聽自己號令的弟兄,不等於是被架空了的傀儡麼?”
“老弟心胸豁達,老夫佩服!沒錯,簡冰沒讓黑雕幫在他手上沒落,實屬不易,再則,他又何曾料想得到,我們能在那燕子關死裏逃生?”齊雲捋著白胡須,盈盈淺笑。
“既然大哥和先生都認為簡冰有他的難處,那我不再追究過往便是,倘若他如今敢冒犯大哥,我是首當其衝,不會輕饒他的,到那時,舊賬新賬一起算!”紀閆坤對簡冰的看法,並不是幾句話就可以化解的,隻是暫且擱在一邊罷了。
“事不宜遲,那我早些動身,攆天黑之前,到L省。”紀閆鑫起身往外走,齊雲和紀閆坤緊隨其後,紀閆坤道:“大哥,還是我送你回去吧,一來,你身體剛康複,不宜勞累駕車;二來,我去認認門,順便看看津鍾。”
紀閆鑫有些猶豫,他怕紀閆坤離開,留下齊雲一人,萬一有個突發事件,無人商討,齊雲卻說:“阿坤去了也好,不然,我還真不放心!”
“既是如此,那就辛苦先生多多操勞了!”紀閆鑫不好搏了齊雲的麵子,紀閆坤一臉興奮:“謝謝大哥,謝謝先生!”
對於紀閆坤而言,最安心的事情,就是守在大哥紀閆鑫的身邊,二十年來的風雨,已然讓他們成為了,沒有血緣的親兄弟。
……
簡冰備了厚禮,並且準備了一套請紀閆鑫回幫內主持大局的說辭,帶了幾個親信,毅然開車前往L省。
心中明明知道紀閆鑫不會回來,可,麵子工程,該做的還是要做的,至於往後的事兒,隻能看雞生蛋,萬不得已的時候,大不了一刀宰了雞,一了百了。
此行,簡冰清楚,有驚無險,即便是紀閆鑫對他心存不滿,也不會在自己的地盤上動手,再則,若是他想動手,等不到今天。簡冰擔心的是紀閆坤,他和紀閆鑫兄弟情深,肝膽相照,若是已經找到了紀閆鑫,並且在他的身邊,那麼,就有些麻煩了。
以往,簡冰跟紀閆坤打交道最多,對他的性格脾氣很是了解,他的性情看似敦厚、溫和,實則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他絕不會對他霸占了老大的位置不讓,坐視不理。回想著前次在黑雕幫舊址後山相遇,若不是齊雲在,恐怕,紀閆坤早就跟他動手了。
簡冰心想:從L省回金都之後,我得去黑雕幫舊址後山瞧瞧,畢竟,那底穀山洞裏藏著大量的物質和現金,可別成了禍害,自己養虎為患!
想到這些,簡冰的內心不由得有些慌張,吩咐司機:“開快點兒,早去早回!”
“是,大哥!”司機加足馬力,汽車在路上飛奔。
簡冰側目望著窗外,往事曆曆在目,一輛車嗖一聲超過去,簡冰心頭一緊,那車上的人分明是紀閆鑫,縱然過去了好些年,他也能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他厲聲喝道:“再快一點兒,追上前麵那輛車!”
“大哥,這個恐怕有點兒難,咱們這車,跟那車沒法比!”司機很是為難,簡冰勃然大怒:“混賬,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你給老子跟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