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緩緩地朝何芳菲所在的餐桌走去,柱子屏住呼吸,緊張的望著他,擔心小暖作出過激的舉動,令鐵蛋叔尷尬。
停在桌邊,鐵蛋默默的注視著何芳菲,齊宏和他的兄弟們敵視的瞪著他,齊宏挑眉怒喝:“直勾勾的盯著我的女人看啥?謹防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店長聽到聲音,從吧台裏探出身子,頓時嚇得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屁顛顛跑過去。
何芳菲轉身,看到鐵蛋的瞬間,身體僵住了,猶如一尊雕像,驚駭的瞪著他。
鐵蛋完全不理會齊宏恐嚇人的話語,滿目疼痛的盯著何芳菲,半晌才喚道:“小暖——真的是你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齊宏轉頭麵向何芳菲:“你認識他?”
何芳菲沒有反應,齊宏伸手摟著她,搖了搖她的身體:“媳婦,你認識這老男人?”
“不——不認識!”何芳菲回過神來,倉皇的把頭扭到一邊,不再看鐵蛋,舉起杯子:“弟兄們,幹一杯!”
眾人趕緊端起杯子,齊聲喊道:“謝謝大嫂!”
齊宏挑釁的瞪著鐵蛋:“我媳婦說不認識你,還不快滾?”
店長站在鐵蛋的身邊,嚇得沒敢吱聲,柱子衝過去拉著齊宏:“齊宏,你不要口無遮攔,你曉得你在跟誰說話麼?”
“滾蛋!”齊宏用力推開柱子,使他踉踉蹌蹌退到鐵蛋身邊:“老子管他是誰,天王老子都不怕,還怕了他?”
“齊宏——你——”柱子捏緊拳頭,怒目而視,齊宏的弟兄們騰地一下全站起來,其中一人怒喝:“我們大哥的名字也是你這小兔崽子能直呼的?小心老子擰斷你的脖子!”
柱子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鐵蛋拉住他,衝他搖搖頭,示意他退到後邊,店長拉住鐵蛋:“老板——你看這事——”
“你退下。”鐵蛋冷冷的掃了店長一眼,目光落在何芳菲身上:“小暖,你就真的這麼恨我,見了麵形同陌路?”
“你們都坐下,繼續喝酒。”聽到何芳菲的吆喝,眾人全部坐下,繼續喝酒。
“小暖,鐵蛋叔跟你說話呢!”柱子焦急的望著何芳菲,忍不住插嘴。
何芳菲轉頭瞟了柱子一眼,隨後瞪著鐵蛋,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大哥,你認錯人了吧?我叫何芳菲,不是什麼小暖!”
“你真不承認自己是楊小暖?”鐵蛋揪心的痛,眼裏含著淚水,齊宏站起來,推了鐵蛋一把:“少他媽的在這兒亂認親戚,再不走,老子對你不客氣!”
何芳菲權當沒看見,繼續和弟兄們喝酒,嘻嘻哈哈,輕挑的說:“想要跟我何芳菲搭訕的男人多了去,還沒見過這樣兒的!”
齊宏和弟兄們哈哈大笑,嘲弄的瞥了鐵蛋一眼,齊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泡妞,也得撒一包尿,先照照自個兒的模樣,就你這樣的老牛,還想啃嫩草?也不嫌寒磣!”
“我教教你怎麼做人!”鐵蛋抬手甩了齊宏一耳光,眾人嘩啦一下圍過來,柱子緊貼著鐵蛋,也被圍在了中間。
齊宏抬起手,大拇從臉上劃過,吊兒郎當的點頭瞪著鐵蛋:“你還真他媽的有種,敢跟老子動手!”
柱子挺直腰板,護在鐵蛋的身前,死死瞪著齊宏,脖子上青筋暴露:“齊宏,你今兒若是敢動手,天打雷劈!”
“笑話!老子是怕雷劈的人?今兒就算是我爹站這兒,他若是敢欺負我媳婦,老子也敢動手,絕不手軟!”齊宏的笑容很是陰毒,令柱子不寒而栗,昔日膽小的齊宏,何時變得如此膽大包天,目中無人。
“小暖,這就是你交的朋友?你瞅瞅,這都是些啥人?”鐵蛋痛心疾首,推開齊宏,撥開一條路,拉著何芳菲:“跟我回家!”
何芳菲用力掙紮,氣急敗壞的罵道:“齊宏,你是吃屎的?任由別人欺負你的女人!”
齊宏一聽,勃然大怒,衝著毫無防備的鐵蛋拳打腳踢,鐵蛋不還手,依然死死的拽住何芳菲不撒手。
柱子衝上去,與齊宏大打出手,大吼:“小暖,你還是小時候那個乖巧懂事的小暖嗎?鐵蛋叔是你的爸爸,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齊宏一怔,停下了拳腳,疑惑的望著何芳菲:“他真是你爸?你不是何家大小姐麼?”
“我沒有他這樣的爸爸,我叫何芳菲,是何巫南的女兒——”何芳菲表情決絕:“齊宏,你就是個大白癡,人家說啥你都信,他說他是你爹,你是不是也得喊兩聲?”
“去他媽的,什麼爹不爹的,濫竽充數,是衝著何家的錢來的吧!”齊宏一把揪開柱子,喊道:“弟兄們,給老子打,絕不能讓你們大嫂被這老畜生欺負了!”
“齊宏,我真是看走了眼,居然能把你這樣的人渣當作好兄弟!”柱子異常憤怒,再次與齊宏打作一團,鐵蛋一隻手抵擋眾人的拳腳,另一手牢牢的捉住何芳菲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