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穀架不住何芳菲的高壓逼供,老老實實的交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可惜,他對齊宏的父親齊雲的了解,僅限於多年前時不時聽他講述的一丁點兒內容,就那僅有的一點兒東西,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零零散散。
王穀的講述勾起了何芳菲的好奇,她沒想到,吊兒郎當的齊宏,居然還有一位武藝高超的爹。
沉思片刻,何芳菲敲著額頭,盯著王穀:“硬闖著實不太好,這麼著,天亮你就領我去,我堂堂正正的走進去!”
“大嫂,沒那麼容易吧?”王穀一臉狐疑,那山頭,豈是說上就能上的。
何芳菲莞爾一笑:“這你就甭管,我自有辦法,運氣好的話,我還能帶你一起上山!”
“這——這個——”王穀完全不相信,何芳菲也不管他信不信,下了逐客令:“去眯一會兒,到時候我來開車!”
“大嫂,既然是這樣,那我在車上打盹兒吧,不如,咱們現在就走?要不要喊上幾個兄弟?”王穀深怕自己倒下去就爬不起來,誤了大嫂的大事,可沒好下場,隻得強打精神,連軸轉。
何芳菲精神抖擻:“這樣也好!不要驚動其他人,省得弟兄們曉得老大、老二都不在家,造反!”
“大嫂英明!”說走就走,王穀拖著疲憊的身軀,邁著沉重的腳步,跟著何芳菲走出四合院,鑽進她那輛拉風的跑車,這還是他第一次坐進她的車,感覺矮趴趴,一點兒都不舒服。
即便是坐著渾身不舒服,王穀也不敢吱聲。何芳菲發動引擎,汽車如離弦之箭,飛向空中,王穀嚇了一大跳,手舞足蹈,伸手胡亂抓,仿佛人在遇險時本能的抓救命稻草。
王穀滑稽的動作惹得何芳菲哈哈大笑,她笑道:“忘了告訴你,係安全帶!”
“沒事——沒事,大嫂的車技,可謂是一流,堪比專業賽車手!”王穀麵如土色的拍著馬屁,顫顫巍巍的扯過安全帶係上,還特意將安全帶收得很緊。
“你大哥第一次坐我開的車時,表情跟你如出一轍!”何芳菲看了王穀一眼,搖搖頭:“我就不明白了,大老爺們兒,膽子還沒我大!”
“大嫂是巾幗不讓須眉,多少男兒都自愧不如,像我這樣沒本事的人,自然不敢與大嫂比!”王穀此話並非違心的話,他打心眼兒裏佩服齊宏,如此烈馬,他都敢招惹,居然還降服了。
王穀心想:不管齊宏和大嫂之間,是誰降服了誰,終歸是相處不錯,換得大嫂對他關愛有加,實屬難得;換做是我,決然不敢找這般烈性的女子為妻,不出三天,準被她折騰死!
“怎麼走?”出了城,何芳菲側臉詢問半眯著眼睛,昏昏欲睡的王穀,他嚇得坐正了身子,瞪大了眼睛,指了路之後,還端端正正的坐著。
何芳菲啞然失笑:“王穀,我有那麼可怕嗎?”
“有——沒有——”王穀意識模糊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何芳菲饒了他:“你先打盹兒,要指路的時候,我再喊你!”
“謝謝大嫂,你端走,走到三岔路口你再喊我!”王穀如獲大赦,靠在椅背上,閉眼就開始打呼嚕,何芳菲罵道:“豬,哥兒倆一個德行!”
……
紀閆鑫被齊宏灌得東倒西歪,強撐著,安排齊宏在多年前與柱子一起住的屋子裏休息,回到房裏,看到齊雲閉目躺在床上,以為他睡著了,這才倒頭就睡,不一會兒就鼾聲震天。
齊雲一翻身坐起來,仔仔細細的聽外麵的動靜,猜得沒錯的話,齊宏這會兒正謀劃著逃跑。
齊雲躡手躡腳的拉開門,悄無聲息的出屋,這樣的木門,開關門不發出聲音,唯有他能做到。他手裏捏著繩索,等在外麵,隻等齊宏出來,拔腳欲逃的時候,就把他五花大綁丟回屋裏。
……
嘎吱——
木門打開,齊宏賊頭賊腦的探出頭,四處張望,見四下無人,立即閃身出來,並不奪路而逃,而是朝著關押阿凱的屋子而去。
推開門,阿凱被聲響驚醒,在微弱的光線中瞪大眼睛:“齊宏,你龜兒子要做啥子?”
“你問的還真是稀奇,老子不是來取你的性命,還當我給你送酒菜?”齊宏哈哈大笑,誌得意滿的捏住阿凱的下巴:“咋樣,服輸了吧?你他媽的算老幾,說實話,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就算是簡冰,老子讓他三更死,也絕不會過五更!”
呸——
阿凱嘴裏隔夜的嗡臭濃痰,嗖一聲貼在齊宏的臉上。齊宏一陣惡心,險些將胃裏的酒肉吐出來,氣急敗壞的抬手甩了阿凱兩個響亮的耳光:“死到臨頭了,還他媽的不服軟,老子這就送你去見閻王爺!”
齊宏拔出從紀閆坤身上偷來的短刀,舉在空中,卻被攜風飛來的繩索纏住了手臂,繩索收緊,短刀‘咣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