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菲睡下就沒醒來,午飯時,何老夫人命人不準打攪她,直到晚飯時間,她才親自去喊她起床吃飯。
睡飽了,胃裏卻空了,何芳菲睜開眼睛,笑嘻嘻的望著何老夫人:“奶奶,幸虧民喊醒我,不然,我該餓扁了!”
“那就快起來,我親自安排的菜,都是你愛吃的!”何老夫人拉開窗簾,看到何芳菲從床上跳下來,驚呼:“慢著點兒,我的小祖宗!”
“奶奶,您這是咋啦?這麼高一點兒,大驚小怪!”何芳菲撅著嘴,走到窗邊,伸了一個懶腰,目光投向窗外,居然看到齊宏大搖大擺在院子裏溜達,她驚得愣怔在那兒,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芳菲,如今,你可不能再像以往那樣,瘋瘋癲癲、蹦蹦跳跳——”何老夫人的話,使得何芳菲回過神來,她不解的瞪著奶奶:“為什麼?”
“我請毛醫生替你把過脈了,你,懷孕了!”何老夫人的話如重磅炸彈,炸得何芳菲亂了分寸:“不、不可能——我怎麼會懷孕呢?一定是毛醫生弄錯了——”
“傻丫頭——錯不了,毛醫生可是省城有名的醫生,還能有錯?你若是不放心,明天,奶奶陪你到醫院去檢查一下!”何老夫人歎了一口氣:“女人啊,都得過這一關,雖然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可,畢竟是咱們何家的血脈!”
“奶奶——我不要去醫院——我不要生孩子——”何芳菲頓時慌了神,她望著院子裏逍遙自在的齊宏,滿心怨氣,抬手指著他,沉著臉:“他怎麼在那裏?”
何老夫人順著何芳菲的手指看過去,笑道:“不是你請他來的麼?”
“誰請他了——明明是他自個兒死乞白賴闖進來的!”何芳菲咬緊嘴唇,一臉怒氣。
何老夫人笑望著何芳菲:“既然是闖進來的人,你怎麼不派人轟出去,非得把人吊在後院?”
“誰說的?我沒有!”何芳菲抵賴,心想:把他吊起來算輕的了,我殺了他的心都有,平白讓我肚子裏多了個小家夥,我該怎麼辦嘛?
“行啦——兩個人鬥鬥嘴就算了,不要沒完沒了!俗話說,夫妻沒有隔夜仇,床頭打架床尾和,我做主,給你們趕緊把婚事抄辦了,不然,肚子大了不好看——咱們何家,可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不能讓旁人戳脊梁骨!”何老夫人道出了內心想法,這事兒,終歸是要跟何芳菲知會一聲的。
“誰要嫁給他?奶奶——我不嫁,我死也不嫁!”何芳菲氣得爬到床上,扯過被子蒙住臉。
何老夫人搞不清何芳菲內心的真實想法,但她想:芳菲願不願意嫁,無關緊要;既然生米煮成熟飯,這事兒就由不得她!
何老夫人已經從管家拿來的黃道吉日中,挑選了一個日子,就在三天之後。
何老夫人嚴厲的說:“芳菲,不管你平日裏多任性,奶奶都依著你;婚姻大事,必須奶奶做主,婚禮定在三天之後,你得好好配合!”
“不嫁不嫁——我就是不嫁!”何芳菲掀開被子,一翻身坐起來,氣哼哼的瞪著奶奶。
何老夫人目光柔和,語氣放緩:“芳菲,咱們何家人丁單薄,你有責任留下一條血脈,延續何家的香火,不然,何家偌大的家業敗在你我手上,將來,有何顏麵去麵對祖宗!我向來疼愛你,凡事都依著你,這事兒,你得依著奶奶——”
“奶奶——我真的不想結婚嘛!”何芳菲嘟著嘴,可憐巴巴的望著奶奶。
何老夫人橫下一條心,麵容嚴肅:“你乖乖的結婚,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之後,你愛咋玩兒咋玩兒;你若是執意不從,打今兒起,你休想踏出何家半步!”
“奶奶,你太專政,太霸道了吧?”何芳菲一臉的不痛快,她知道,奶奶是說的出做得到的。
雖說,如今,何芳菲以何家掌門人的身份打理公司,實則,大權還掌握在何老夫人手裏,自何老太爺去世之後,集團那些老人,就唯何老夫人馬首是瞻,她說的話可是擲地有聲的。
“起來吃飯,婚禮的事已經定下了,不得更改,男人是你自己找的,你怨不得旁人!”何老夫人沉著臉出門,何芳菲氣惱的倒在床上,放聲大叫,以宣泄內心的不滿。
……
何芳菲穿戴整齊走到餐廳時,何老夫人端坐在主賓位,齊宏坐在她的左手邊,相比較之下,他顯得十分隨意,一看就是沒有經曆過大戶人家的禮儀熏陶的人。
“奶奶,我來了!”何芳菲拉開椅子坐下,抬眼瞪著齊宏:“你還真不把自個兒當外人!”
何老夫人皺眉瞪了何芳菲一眼:“芳菲,你可是何家大小姐,說話怎麼能沒一點兒分寸?”
何芳菲氣得七竅生煙,卻又不敢發作,齊宏衝著何老夫人笑笑:“老夫人,芳菲這脾氣,我習慣了!”
何老夫人目光投向齊宏,讚許的點點頭,溫和的笑語:“小齊啊,怎麼還叫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