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姑爺,既然何芳菲那賤人不在方家,那就請回吧,速不遠送!”女人再次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齊宏麵色鐵青:“臭婆娘,你得意個啥勁兒?你算哪根蔥,方家人都死絕了,要你在這兒指手劃腳!”
“你——你又算什麼東西,竟然跑到方家來撒野!”女人抓起茶幾上餐盤裏的桔子,朝齊宏砸過去,齊宏抬手,輕輕鬆鬆的接住,正要反砸回去,王穀一把捉住他的手臂,低聲道:“大哥,好男不跟女鬥,咱們走吧!”
齊宏麵色凜然,一用力,將手心裏的桔子捏得稀巴爛,狠狠的摔在地上:“臭婆娘,日後老子才跟你算賬!王穀,咱們走!”
“哎喲喂,我好怕啊——陳伯,送客!”女人叉著腰,跳著腳,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指著邁開大步走去的齊宏,挑釁的喊道:“我等著你來找我算賬,誰不來誰是王八蛋!”
“何家姑爺,您慢走!”陳伯滿臉陪著笑,一路小跑,追著齊宏跟王穀的腳步出門。
話說這個方家表小姐,是方焱的遠房姨表妹,名叫柳茵茵,從北邊來,當年來方家度假,來了就不肯走,成天黏著方焱;那會兒,聽說方焱和何芳菲自幼訂了娃娃親,便對她恨之入骨,有事沒事總跟她對著幹。幾年來,柳茵茵與何芳菲一直水火不容,見麵就掐,從來沒有分出個勝負。
方焱悄然出國,惹惱了何芳菲,自然也惹毛了柳茵茵;人走了,兩個女人再爭再鬥自然沒勁兒,見麵的機會少了,各自過自個兒的新日子。
柳家在北邊,那也算得上是財大氣粗、勢力龐大的人家。柳茵茵從小刁蠻任性,被家中視作掌上明珠,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膽大跑八方,柳茵茵心裏壓根兒就沒有‘強龍鬥不過地頭蛇’這等概念,她任性的認為,在北邊,她爹能保她不受人欺負、平平安安;到了L省,一樣不用懼怕任何人。
當初,柳茵茵聽說何芳菲找了個混混當姑爺,差點兒沒笑掉大牙,今兒一見,果真是夠奇葩;隻可惜,這何家姑爺雖說痞子氣十足,卻是生得有模有樣,這一點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回想起家裏給她說的那門親事,柳茵茵就氣得牙癢癢,說是某某某家的公子哥,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一張臉卻是生得慘不忍睹,整個一豬八戒橫空出世。
柳茵茵一氣之下,這才賭氣開著新買的跑車跑回了方家。之所以買跟何芳菲一模一樣的跑車,柳茵茵也隻是為了賭一口氣,想要告訴熟識何芳菲和她的人,何家沒什麼了不起,何芳菲擁有的,她柳茵茵一樣也少不了。
柳茵茵心中喜歡方焱,雖說近親禁止通婚,可她覺得他們之間是遠親,不在禁止的行列。何芳菲結婚,新郎不是方焱,這對於柳茵茵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
聽說方焱在何芳菲的婚禮上,被何芳菲糾纏,還挨了耳光,柳茵茵心中忿忿不平,早就想找何芳菲理論,替方焱出一口氣;正愁沒機會,何芳菲的男人卻送上門來,她自然不會放過奚落他的機會。
在柳茵茵看來,何芳菲的日子過得越不好,她就越開心;此刻,她就在想:若是哪天何芳菲被這男人當破鞋扔了,那才叫大快人心!
……
走到大門口,陳伯還沒來得及開門,齊宏已經飛身從院牆躍了出去,王穀停下腳步,左右為難,隔牆喊道:“大哥,你咋就出去了?我是飛出去,還是走出去?”
“你他媽的隨便!”齊宏丟下一句話,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紅色跑車跟前,圍著車轉圈圈,嘖嘖稱奇:臭婆娘還真是煞費苦心,不光車一模一樣,車牌都隻差了一個數,居然給老子玩兒障眼法,咋眼一看,還真是可以以假亂真!
王穀等著陳伯打開門,這才大大方方的走出去,瞪著大眼睛跑到齊宏身邊,驚道:“大哥,這可真是太巧了,進去之前,我打眼看了一下,還真以為是大嫂的車——哎呀,搞了半天,是眼花了!”
“啊呸——你瞧著吧,你那大嫂是何許人也?她若是曉得,那臭婆娘跟她開一模一樣的車,準得喊人把車丟進江裏去!”齊宏撇著嘴,跳進駕駛室,王穀驚恐萬狀的坐進副駕駛座,瞪著他:“大哥,我大嫂真會那麼幹?那不等於把錢丟進江裏嗎?”
“別說是一輛汽車,就算是一架飛機,何芳菲也會那麼幹,而且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齊宏的話令王穀瞠目結舌:“我的媽呀,丟掉幹啥,還不如給我——”
“何家有的是錢,一輛破車算什麼!”齊宏白了王穀一眼,一臉的不快:“瞧你那熊樣兒,老子哪兒虧待你了?”
“沒有的事兒,大哥對我親如兄弟,我知足著呢,隻不過覺得大嫂太浪費了嘛!”王穀一陣心疼,仿佛已經看到何芳菲命人將跑車推進了江裏。
原本想教訓方焱一通,再返回金都,豈料卻撲了一個空,齊宏心中窩火,將車開得飛快,王穀追問道:“大哥,咱們這會兒去哪兒?還收拾癩蛤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