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人心糜爛(1 / 2)

經過討論,紀閆鑫決定,次日入穀一探究竟,但是,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他還有許多心願未了,可不想把命丟在穀底。

齊雲和紀閆坤也非貪生怕死之輩,自是鼎力支持紀閆鑫的決定,他們都想弄清楚真相,給死去的弟兄們一個交代。

對於齊雲和紀閆坤來說,黑雕幫舊址穀底的礦洞,是他們耗費了多年的心血,打造的一個‘地下王國’,如今卻莫名其妙的坍塌了,是令人難以接受的。

人往往就是如此,參與其中,付出了心血,就特別珍惜。尤其是齊雲,早已是半截身子埋入黃土中的人,卻在古稀之年創出了一番基業,就這麼白白的丟掉,就仿佛是把他的命丟掉。

礦洞被不速之客占據,且是未知的畜生,齊雲怎肯善罷甘休,在得知穀裏出事的消息時,他就打定了主意,即便是紀閆鑫不出馬,他也定會前去一探究竟,奪回失地。

齊雲覺得自己活了一生,也沒能幹出驚天動地的事業,經營了半輩子的玉器事業半途而廢,好不容易東山再起,開辟了一片新天地,找到了發揮餘熱的地方,卻在一夜之間毀於一旦。

在齊雲看來,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而不是那些隻會張著血盆大口,橫行霸道的畜生;再凶猛的畜生,最終都逃不過被人類斬殺的命運。

紀閆鑫叮囑道:“咱們抓緊時間休息,養精蓄銳,明日,搞不好是一場惡戰!”

齊雲和紀閆坤深知,紀閆鑫的話並非危言聳聽,下到穀底,想要全身而退,也非易事,一旦發生危險,逃亡的唯一出路就是飛簷走壁。

以齊雲和紀閆鑫的身手,都不敢保證,能在危急時刻,能萬無一失,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穀底,更何況是必須依靠索道支架往上爬的紀閆坤。

三人同寢一室,躺在床上,各自想著心事。即便派了人暗中保護柱子,紀閆鑫還是不免牽掛,收到稟報,說柱子回到了‘鐵蛋串串香’分店,他的心才算略微踏實。心想:隻要柱子不四處亂跑,留在周圍就好,他到了鐵蛋那裏,鐵蛋一定會照顧他!

為了不引起柱子的逆反心理,紀閆鑫並未通知鐵蛋,柱子的行蹤;一再叮囑手下的人,隻可以遠遠的保護他,不得被他發現,更不得騷擾他的生活。

齊雲快要進入睡眠狀態的時候,手機響了,一看是夏津鍾打來的電話,心中不免狐疑:津鍾電話打到我這兒,所為何事?平日裏,他可是少有給我打電話的,此刻,阿鑫、阿坤都在我身旁,就算是有啥事需要通氣,輪也輪不到我!

齊雲警覺的看了看沉睡的紀閆坤,又看了看閉目養神的紀閆鑫,閃身出門,方才接通電話,低聲道:“我是齊雲!”

聽筒裏傳來夏津鍾沮喪的聲音:“先生,有件事情,我思來想去,還是覺著,應該在跟大哥稟報之前,先跟您通個氣,可又不曉得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齊雲心中一驚:究竟是何事搞得津鍾左右為難?

“今夜,我們圍堵與小翠偷情的奸夫,還是讓他給跑了……”夏津鍾的話令齊雲震驚,他冷聲道:“津鍾,這種事可不能胡言亂語,這關係到柱子的名聲!”

“先生,我絕沒信口雌黃!大哥臨行時,吩咐我盯住小翠,果真讓我發現了她的不檢點行為,的的確確是我和弟兄們親眼所見!那男人戴著麵具,看不到臉,可我覺著認得他,對了,那男人逃跑時,被我的刀刺傷了!”聽罷夏津鍾的敘述,齊雲疑惑的問道:“津鍾,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讓我做什麼?”

“先生,我覺著,那人是齊宏!”夏津鍾話音剛落,齊雲厲聲喝道:“你說什麼?”

“先生,雖然我沒有看到他的臉,但我有六成的把握,認定他是齊宏!我之所以先跟您說,是怕大哥和您難堪!”夏津鍾的話,源源不斷的從聽筒裏,輸送到齊雲的耳朵裏,他的臉變得僵硬,整個身體也仿佛瞬間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

“先生……先生,您在聽嗎?”夏津鍾焦急的確認,許久之後,齊雲才疲憊的回道:“我曉得了!津鍾,謝謝你,該麵對的事情,是無法逃避的,你跟阿鑫稟報吧……至於齊宏那小兔崽子,若真是他幹的,我一定不會饒過他!”

……

紀閆鑫聽力極好,即便是齊雲刻意壓低聲音,他還是聽了個大概,知道此通電話是夏津鍾打來的,卻不知所為何事。

齊雲輕手輕腳回屋,紀閆鑫佯裝沉睡,心中卻是翻江倒海,思索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津鍾先要跟齊先生通氣之後,才向我稟報?為何扯出了柱子的名聲,還將齊宏牽扯進來?

紀閆鑫無形中等待著夏津鍾的電話,左等右等未能等到,他感覺齊雲雖然悄無聲息,卻並未睡著,似乎也是心事重重。

既然齊雲不說,紀閆鑫自是不會問,兩人就那麼懷揣著心事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