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繼鵬幾經安撫,徐楓平受驚之事算是過去了,他們心照不宣的結為了盟友。
曲終人散,黃繼鵬謹遵顧遠山的指示,馬不停蹄的趕往L省省會,連夜約見了何芳菲。
何芳菲疲憊不堪的出現在黃繼鵬麵前,看上去很是憔悴,他不由得心疼,她可是她裝在心裏牽掛十來年的妹妹。
黃繼鵬遞了一杯紅酒給何芳菲,關切的問道:“芳菲,是不是工作太累?”
“哎呀,別提了,最近心煩意亂,幹什麼都沒興趣;繼鵬哥,你說我這輩子怎麼這麼倒黴,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何芳菲一口氣幹了杯中酒,麵色淒楚。
黃繼鵬注視著何芳菲,目光柔和,道:“有啥事,你說出來,哥給你解惑!”
“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兒,離個婚都得過九十九道關,你說說,那些律師是不是腦子都壞掉了,有錢都不賺!”何芳菲一個勁發牢騷,黃繼鵬聽得一知半解,追問道:“你別光顧著發牢騷,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楚,我才能幫得了你!”
“繼鵬哥,你的反應真不是一般的慢!”何芳菲歎了一口氣,道:“L省、G省的律師,竟沒有一個願意接我的離婚案,齊宏那個王八蛋,也不曉得到底要做什麼!”
牽扯到齊宏,黃繼鵬自當謹言慎行,此時,顧遠山與齊宏剛剛聯手,可不能因瑣碎之事,影響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黃繼鵬說:“芳菲,離婚這事,急不得,太過心急,反而會弄巧成拙,我與齊宏同在金都,偶爾也會碰麵,不如,讓我先探探他的口風,常言道,家醜不可外揚,離婚這種事,還是不要鬧得滿城風雨才好,更何況,你是何氏集團的掌門人,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對你沒好處!”
“齊宏就是一條油鹽不進的癩皮狗,他若是能聽得進人話,又怎會鬧到今天這種地步?”何芳菲又喝了一杯酒,接著說:“繼鵬哥,你一番好意,隻怕到時候,忙沒幫上,兩頭不落好!”
“放心吧,我好歹是你哥哥,胳膊肘不會往外拐,我打心裏希望你日子過得好!”黃繼鵬給何芳菲斟滿酒,岔開話題:“雲展鵬回了何氏集團,你輕鬆多了吧?”
“唉,別提了,那老家夥,倚老賣老,管東管西,成日把我圈在公司,沒有一點兒自由,就像是坐牢一般!”何芳菲目視黃繼鵬,唉聲歎氣:“誰讓我當初有求於他,答應了他的條件,我這啊,這叫作繭自縛,自作自受!”
黃繼鵬嘴角掛著淺笑:“我行我素的何芳菲,還有受製於人的時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繼鵬哥,你竟還笑話我,這不都是幹爹的意思麼?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沒錯,雲展鵬著實有回天之術,他一回到何氏集團,上上下下的人都穩住了,公司業務反轉了,股票也回升了;可我苦不堪言了呀!”
“芳菲,公司穩步發展,是一門很深的學問,雲展鵬既然是人才,那就不可缺失,所謂江山易打不易守,從古至今,打下江山守不住的,比比皆是,你若是想讓何氏集團蒸蒸日上,立於不敗之地,還真得虛心求教,多多學習!”黃繼鵬苦口婆心,何芳菲聽得煩不勝煩,埋怨道:“繼鵬哥,你大老遠跑來,就為了對我說教?”
黃繼鵬本想迂回一番,再切入正題,豈料何芳菲性子急,他愣了一下,在心中衡量片刻,才說道:“自然不是!我此次前來,的確有很重要的事情,金都開發區項目的資金……”
“繼鵬哥是為資金而來?這可有點兒麻煩,如今是雲展鵬當家,上次,為了資金的事兒,我跟他翻臉,攆走了他,這會兒求爹爹告奶奶,好不容易才把他請回來!”黃繼鵬話未說完,就被何芳菲無禮打斷,頓覺尷尬,他望了何芳菲一眼,垂下眼皮,盯著茶幾上的酒杯,不再吱聲。
沉悶的氣氛令何芳菲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禮,她端起酒杯補救,道:“繼鵬哥,我敬你一杯,我方才的話,你別往心裏去,隻是想讓你明白,我的難處!”
“明白,我當然明白!”黃繼鵬提起杯子與何芳菲碰杯,又岔開了話題:“我回去跟幹爹說說你和齊宏離婚的事兒,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法子,讓你們好聚好散!”
何芳菲一口飲盡杯中酒,拿著空杯子在手中把玩,目光聚焦在杯子上,心中琢磨:這是在跟我交換條件?與齊宏糾纏下去,費時費力費錢,若真是能好聚好散,省不了錢,卻能省了精力,也罷,各取所需,再則,投到項目上的錢,是有回報的,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