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閆鑫答應柱子幫助何芳菲,不能失信於他,可,何氏集團那灘渾水,也不是那麼好趟的;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何芳菲如何計劃,冒然伸手,搞不好會弄巧成拙,若是忙乎了半天,柱子隻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那就貽笑大方了。
何氏集團是大集團,財大氣粗,有多大的名聲,就有多大的坑。紀閆鑫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愣頭青,什麼樣的風風雨雨都經曆過,又怎會為哄兒子開心,一頭紮進去,不管不顧。
經過仔細斟酌,紀閆鑫決定找何芳菲深談一次,他畢竟是個精明的商人,利人不利己的事情,絕不會去做。
何芳菲對柱子有意,他這未來的公公自是會鼎力相助,若她無心,他也犯不著冒著極大的風險,去做活雷鋒。
紀閆鑫沒想到,何芳菲還是一尊難請的菩薩,除了在飯店、酒吧等地方能見到她醉酒的身影,其餘時間,她就跟消失了一般,可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鑒於柱子成日暗中護在何芳菲左右,硬請自是不行,紀閆鑫不由得有些苦惱;為摸清楚何氏集團的現狀,他親自前往,走訪了一番,昔日熱火朝天、蒸蒸日上的大財團不複存在,處處盡顯蕭條,留在公司的人,不過是在混工資。
紀閆鑫心中,對何芳菲的為人處事畫了一把很大的叉,很難接受,她不把幾代人的心血放在眼裏的行為,不免為何家逝去的幾代人感到悲哀。
何芳菲留給紀閆鑫的印象可想而知,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女,他心想:我若是讓柱子娶了她,將來,她不光會敗光了何氏集團,就連老子這輩子掙下的基業,恐怕也會被她敗得精光!所謂娶個好女人旺三代,娶個敗家女人害六代;這並非沒有道理!
紀閆鑫一怒之下,再次將柱子召回紀家大院,這一次,他直接命人將柱子看管起來,不允許他踏出紀家大院半步。
柱子大有上當受騙的感覺,吵著鬧著要見父親,紀閆鑫出現在他麵前時,他惱羞成怒的指責:“爸,您妄為江湖豪傑,竟出爾反爾!”
“好小子,長本事了?老子你也敢教訓!”紀閆鑫不怒而威,逼視著柱子:“天底下隻有兒子不認老子的,哪兒有老子害兒子的?不論我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是為了你好,不想讓你被人牽著鼻子走!天下好女人多得是,你何必為了何芳菲放棄整座花園!”
“爸,我不聽您說那些彎彎道道,我隻知道,我喜歡何芳菲,在我的眼裏,她就是最好的,無人能比!”柱子一臉倔強,擺出一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架勢。
“你小子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紀閆鑫氣惱自己縱是巧舌如簧,也勸不動柱子,他拍案而起:“一個正事不管,成日喝得爛醉如泥的敗家女人,有什麼好?柱子,何芳菲不把她祖上幾代人付出的心血當回事,難不成,她敗光了何家,將來你還得搭上咱們紀家?”
柱子仰頭冷笑,直笑得眼淚橫飛,好一會兒才瞪著紀閆鑫,失望寫在臉上:“哼哼……我算明白了,說去說來,你是心疼錢?在你的眼裏,錢遠比我的幸福要重要得多!算我太天真,真的以為在您的心裏,我才是最重要的,真的以為,您會幫助何芳菲……”
“柱子,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不要這麼固執、幼稚?你捫心自問,真的了解何芳菲,她真的適合你,能給你帶來幸福麼?”紀閆鑫感覺自己好心當作驢肝肺,即便是這樣,哪怕冒著被柱子再次誤解的風險,他也必須對他盡到責任,在他陷入萬劫不複的痛苦之前,充當惡人。
“幸福?您別忘了,我才是男人,應該創造幸福,給予心愛的女人幸福的人,應該是我!”柱子情緒激動,近乎吼叫:“爸,既然您知道我不是孩子,那就請您不要再幹涉我的個人生活,您在乎錢,我可以不要您一分錢,我有手有腳,沒有成為紀家大少爺的時候,我不也是靠自己的雙手謀生路,討生活麼?”
“臭小子,你還真是油鹽不進!你以為老子真的看重的是錢?你給老子出去,這會兒老子不想跟你廢話!”紀閆鑫氣得吹胡子瞪眼,卻對柱子無計可施。
紀閆坤推門進來,喊道:“大哥……”
“你他媽的怎麼搞的,門都不知道敲,規矩都不要了?”紀閆鑫借機大發雷霆,紀閆坤始料不及,怏怏的看了柱子一眼,道:“大哥,是我疏忽了,您別生氣!”
“啥事?”紀閆鑫狠狠的剜了柱子一眼,冰冷的目光落在紀閆坤臉去。
紀閆坤麵色惶惶,目光掃過柱子,紀閆鑫心領神會,衝著柱子喝道:“柱子,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