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降……是什麼東西?”我聽到這個古怪的名字,心頭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還沒來得及多想,也不等我答應。

一愣神的功夫,劉好美的兩隻眼睛就變得像兔子一樣的通紅,嘴裏念念有詞的像個老巫婆。

她朝我的麵門,同時伸出了食指和中指。

一瞬間,眉心刺痛了一下,血液登時就順著鼻梁滑落。

剛才在劉好美的兩指之間,好像藏了一根針。

此刻眉心傷口的位置又麻又刺的,讓人很想去抓癢。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很多小蟲子一樣的東西順著傷口爬進去,在薄薄的皮下蠕動。人的眼睛是看不到額頭上的景象,我完全能夠想象那種無數昆蟲鑽進皮膚裏的樣子。

我渾身的肌肉都繃直了,害怕的簡直都不能呼吸了。

我麵如土色的看著劉好美,她卻好像一個沒事人一樣跟清蕭說話:“清蕭,你醒過來還沒吃飯吧。媽媽給你做了好多的菜,快過來嚐嚐吧。”

清蕭並未多言,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他和劉好美就在房間裏吃飯,香案上的黑白照片和祭品收拾掉還能當飯桌。雖然飯菜的香味很香,可是我太累了不知不覺就昏睡過去了。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了,屋子裏沒點燈。

月光透過簡陋的木頭窗子照射進來,落在了一隻浴桶上。浴桶的位置原本是用來放棺材的,棺材前麵還是安置了靈堂。

此刻浴桶裏坐著一個少年,少年挺拔的脊背背對著我。

銀光在他身上勾勒出一條絕美的輪廓,配合著鄉間質樸的蟲鳴聲,讓人有一種還在夢裏的感覺。

忽然,有個沙啞老邁的聲音順著漏風的木門傳入耳內,“醒來了?醒來了就替我兒子擦背,買你回來也不是讓你吃閑飯的。”

我靠!

那老太婆一直在監視我啊,我才剛醒來就立刻被她發現了。

我早就被嚇怕了,哪裏敢反抗。

她一吩咐立刻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走下來,穿上白色繡鴛鴦的繡鞋就走到浴桶旁邊,拿了旁邊的毛巾緩緩的給劉清蕭擦背。

一邊給他擦背,我一邊默默的流淚。

他的背影不動如山,任由我緩慢的替他擦洗。

旁邊響起了一聲木門合上的聲音,好像是劉好美看我表現不錯,所以放心的離開了。

劉清蕭忽然轉過身,抓住了我的腕子,“婷婷,她現在走了,你可以不用給我擦洗了。”

我愣住了,月光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他的目光卻比月華還要滄冷,冷冰冰的看著我。

“我……我……”我說話有些結巴了,側臉微微有些滾燙,我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一個男子……

他依舊注視著我,“你什麼?”

“我不叫婷婷。”我的心在亂跳,隻覺得心頭的小鹿都要撞死了。

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他是死人,他是死人……

我為什麼要害羞?

他似乎來了興趣,指腹圓潤的食指輕輕的挑起我的下巴,“你想告訴我你的真名?”

“我……我叫蘇初夏,婷婷……婷婷隻是人販子強行帶走我的時候胡亂起的,我……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我的身體在顫抖,有些畏懼的看著他的雙目。

他狠狠的一拉我的腕子,我本來就沒多少力氣了,身子就這麼輕飄飄的跌倒浴桶裏。狠狠的摔在了他的胸膛上,登時我就如擱淺的魚兒一樣撲騰起來。

我嚇壞了,“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