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身上中的青蟲降又怎麼解釋呢?這可是你們家祖傳的降頭術,村裏頭別個都不會。”
這時候,劉好美拔下插在梳理的整齊的白發裏的木簪,往自己的手指頭上刺了個血洞,貼在了屍身附近。
嘴裏嘀咕著一些土話,聽得有些晦澀難懂。
我用盡全力,才聽懂了幾個字:“蝦子出來,小蝦子出來曬太陽……乖乖,小蝦子乖乖,看婆婆給你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那聲音慈祥極了,就好像哄一個即將入睡的孩子。
就見到那掌印之下的皮膚上,居然有一個白色的東西如同小嫩芽一樣突破了皮膚鑽了出來。
一開始還以為是皮膚長了什麼東西,出現了異變。
結果……
居然是從皮膚的下麵爬出了兩條白色半透明的蟲子,那蟲子順著血的味道就爬到了劉好美帶血的手指上。
它們貪婪的吸著血。
劉好美卻滿不在乎,冷眼看著,嘴裏不冷不熱的問劉順話,“劉順,平時看你挺老實的,沒想到你卻是這種人!哼,你咋教娃兒養小蝦子?”
她可真不愧是降頭女,玩蟲子的祖宗,刺破手指頭估計就是用血來引誘屍身裏的蟲子出來。
“我也是疼娃兒,才想著教他防身的方法,誰知道他……居然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劉順應該就是這孩子的父親,他唇色有些白了,眼神變得有些自責。
“養小蝦子,就是養降頭蟲吧?”我看了一眼清蕭,小聲地問他。
清蕭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村裏幾乎每個人都會一點養降頭蟲,不過,一般是不讓教小孩的,孩子心性未定,學了降頭術難免會誤傷同伴。”
“這也是村規嗎?”我本來隻是下意識的調侃。
沒想到清蕭的表情更加嚴肅起來,眉頭也輕輕的皺起,“嗯,按照村規,他害了這麼多條性命。恐怕……還要受蛇皮降之刑!”
“蛇皮降是什麼?”我對著些有關於降頭術的東西都很陌生,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清蕭眸光更加的深邃,緩緩的說道:“一種……很殘忍的刑罰,一般隻對十惡不赦的惡徒用。你一個姑娘家的,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一聽十分的殘忍,我就渾身一個激靈,頓時對蛇皮降失去了了解的興趣。
“劉順!你家小六雖然是孩子,可是卻殺了這麼多人。”這時候有個滿頭白發,胡子很長的老者站出來。
他捏了一把山羊胡子,說道:“作為村長,我……還是要為鄉親們討回公道的。大家……把劉順拉開吧,用練降頭術害人,簡直就是喪盡天良。就算是小娃兒也沒得饒恕,若死於蛇皮降,也算死得其所了。”
那村長老頭兒看著慈祥,言語之間卻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小六似乎也知道蛇皮降的厲害,他害怕極了,抓著劉順褲管上的布料,帶著哭腔哀求,“阿爹,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我不要受蛇皮降。”
劉順心疼孩子,抱著劉六求情,“好歹……好歹給娃兒留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