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蕭正沉眸看著那棵古榕,感覺到我在看他,才低下頭對我說道:“這個林子陰氣很重,被布下了殺陣。你切不可亂走……”
“嗯。”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
雖然我不知道清蕭說的殺陣到底是什麼,不過我隻要跟在他神後麵不走散,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同行的村民聽到村長的招呼,紛紛都奔向榕樹下。
我從來沒見過如此讓人悲痛欲絕的場麵,十幾個人一邊拿著工具想辦法把樹上的屍首弄下來,一邊紅著眼睛痛哭。
“等等……”劉好美看著忙碌的大家,好像發現了什麼端倪,忽然叫了一聲,“這些屍首好像不能碰,大家夥先別忙。”
話音落下的時候,已經有人爬到樹上抱住一個小孩的屍首,用繩子送到了地上。
大家的動作都停了,呆呆的看向劉好美。
村長遲鈍了一下,才問劉好美,“降頭女子,這些屍首有什麼問題嗎?怎麼……不能碰。”
“他們的死狀太怪了,最好不要冒然行事。”劉好美眼神裏透著不安,卻有些不確定的說著。
突然,站在樹上的那個男人慘叫了一聲。
那人的手臂上浮現出了一條條綠色的青筋,皮膚也慢慢的變成了青灰色,從樹上直接竄下來一隻尖銳的根須。
電光火石之間,根須刺穿了這個人的眉心。
這人身體片刻之間,就被什麼奇怪的東西吸幹了,身子幹的就好像一片樹葉一樣。被那條刺穿在額頭的根須,輕而易舉的就拉到了樹冠裏。
我抬頭仰望這棵蒼天古樹,渾身都在戰栗。
那人沒了!
一個好好的大活人,就在我們眼前消失了。
“清蕭。”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了清蕭。
腦子裏重新過了一遍昨天晚上那個隻有頭的女鬼說的話,緩緩的說出口,“昨晚上……昨晚上,那女鬼說過如果吹笛人找不到陰女,就要全村人陪葬。”
眼下好像隻要誰碰了那些孩子的身體,就會自動成為那棵榕樹的養料。
這就好似……
一個設計好的陷阱一般,吸引人去把孩子帶下來,然後一個一個的把大家偶讀絞殺在榕樹上。
“嗯,這是吹笛人設下的陷阱。”清蕭的話直接印證了我的想法。
我很害怕,“那……怎麼辦?”
要把我送出去,才能救大家嗎?
可我不想死……
更不想像樹上的屍體那樣,死的那麼難看。
“我已經有了辦法破解。”他將我納入他冰涼的懷中,修長的手指托在我的後腦勺上,安慰一般的搓揉我的發絲。
我一驚,“啊?”
他想到辦法了?
“這是古榕降,屍身不能碰,一碰就會被古樹纏住。”清蕭朗聲說道,聲音抑揚頓挫,能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到。
一襲話,將還處於驚怖中的人們喚醒了。
村長從呆愣中反應了過來,狐疑道:“古榕降?我……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還沒聽過……這麼奇怪的降頭。”
圍觀的村民,也紛紛表示從未聽過。
“降頭女子,清蕭的降頭術都是你教的,你可曾聽過古榕降?”村長又問道。
“我……”劉好美語塞,頓了一下才說道,“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可能是他從別的地方學來的吧。”
村長一臉憂色,“如果不能碰屍身的話,難道要小娃兒們永遠掛在這裏?我們的心於心不忍啊。”
“切斷屍身和古樹之間的聯係,再觸碰屍身就不會被古樹纏住。”清蕭麵色清冷,冷靜異常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