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絲般的眉眼中閃過了一絲陰鷙,狠狠的掐住了我的下巴,“你說你不是祭品,那祭品是誰?你旁邊這個醜的要死的大叔嗎?”
說著,吹奏起了骨笛。
就見到劉順從地上爬起身來,慢慢的走到井邊。
看樣子好像要跳下去。
我大喊了一聲:“劉叔……不要跳。”
根本就攔不住啊,劉順好似聽不到我聲音一樣,跳到了冰冷的井水中。
“噗通……”
是一聲刺耳的落水聲。
劉順……
掉下去了。
我仿佛就看到了那天晚上,他用骨笛迷惑劉六。
讓劉六用降頭術,將井邊的孩子一一推落井裏的畫麵。
“你太過分了,他和你無冤無仇,你幹嘛要害他。”我實在難以接受劉順墜井,竟是和這個詭異的少年對著幹,“我告訴你我不是祭品,我是大家派出來引誘你出來的誘餌。他們……就埋伏在附近!”
“恩?”他蹙眉,眯了眯鳳目審視著我。
“你……你還不快跑,你害死了那麼多孩子。等……等被抓到了,我看你怎麼再死一回!”我朝他大喊了一聲,仿佛要發泄出內心的恐懼和怨氣。
“再死一回?”他的柳葉黛眉擰的更加的深了,似是惱了。
可忽然之間,媚然一笑,指尖順著我的臉頰滑下去,“你這女人有點意思,我都有點舍不得殺你了。你倒是指給我看啊,埋伏的降頭師……在哪兒?”
這家夥可真是喜怒無常啊,說怒就怒,說笑就笑得。
我隻是隨口威懾他,他既然不怕。
我也沒轍了,隻能抿唇不語。
“別撒謊,我知道你是他們找來送我的陰女。”他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妖媚的一笑,“這麼多年了,我和村裏的這些愚民早就有默契了呢。”
什麼……
默契?
我怎麼不知道?
我大著膽子問他,“你們到底有什麼默契?”
“不知道麼?你們的降頭女子,每年都會送童貞女來。今年送晚了幾天,我就送了她一份大禮。”那少年嫣然狂笑,似是極度自負的人,“她也算識相,竟是送來了千年難得一遇的陰女來。否則……”
“否則怎麼樣?”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
果然,是劉好美出賣了我們。
估計她一早就知道了我陰女的身份吧,這一點連清蕭都騙過了。說好了埋伏在一旁,實則是要我死在這個吹笛人的手上吧。
而且還和“惡魔”,有著多年的交易。
隻是不知道……
這個村子其他人知不知道。
黑衣少年眯著仿佛帶著妖氣一般的眼眸看我,說道:“否則……當然是要屠村的,膽敢忤逆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屠村……
看來我的犧牲不是完全的沒有價值。
心頭一片悲涼,知道今夜是難逃一死了。
我問他:“你……你要陰女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的骨笛懷了,需要一個新的呢,普通資質的女孩我可不喜歡呢。”
那個可怕陰柔的少年冰涼的手指頭摸到了我的小腿上,小腿肚子立刻就抽筋了。
他的手指頭在琴鍵上彈奏一樣,一下一下的摁壓觸摸著。
每一次,仿佛都能穿透我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