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老都沒有劉好美那種能看到別人身上的降頭的第三隻眼睛,所以並沒有看出來清蕭的本命降頭蟲在我的手上。

聽得此言,立刻將隨身攜帶的降頭蟲取出。

可是打開盒子的那一刻,我眼前一黑,差點就暈過了。

盒子裏的景象更加的恐怖,裏麵的蟲屍變成了一團血色的漿糊。

感覺就好像吃了炸藥,從內而外的爆體而亡,真是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原本米泥鰍的樣子了。

看它死的那麼難看,它剛才在盒子裏所承受的痛苦也就可想而知了。

清蕭的本命降頭衝可是鬼降頭,按照常理來說是幾乎不會死亡的,可是為了救我還是犧牲了。

米泥鰍走了。

清蕭恐怕也是活不成了!

我淚如泉湧,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我把懷中清蕭冰冷的身體抱得更緊了,全身都在顫抖著,覺得以後的人生好似都變得沒有意義了。

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我隻覺得身體沒有任何知覺,手指頭反而有一種麻痹的感覺。手掌上被割破的傷口,疼的鑽心。

就好像傷口在火上炙烤一樣,比血降頭要疼上千萬倍。

這才發現,我根本不能失去他。

“可惜了兩個娃兒,邱書記的女兒真是造孽。”

“讓降頭女子來帶他們回去吧,這裏畢竟是劉順兒家的閣樓。”

……

我感覺自己輕的像是一片樹葉,飄在一片虛無中,卻偏偏能聽到外麵的聲音。

在虛無中,有個男子就站在月光灑滿的湖邊。

他背對著我,身上是一襲帶著古韻的白衣,清瘦的背影我卻很熟悉。好像這個背影在哪裏看過,他在吹著骨笛。

我心頭一緊,該不會遇到相柳這麼倒黴吧。

可是我是在做夢啊,我怕相柳做什麼?

我走了過去,走到了他的身後。

他一轉過來,就是一張清俊卻蒼白憔悴到了極致的麵容,虛弱的便倒了下來。

下巴靠在了我的肩膀,唇瓣輕啟,“初夏,怎麼辦呢,我中了你的毒。”

“什麼毒呢……劉清蕭,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對我油嘴滑舌的。你也太可恨了,你要是死了我絕不獨活!”我氣得大叫出聲,猛然就睜開了眼睛。

驚鴻一瞥,我以為我出現了幻覺。

還刻意揉了揉眼睛,我看到的是一張在夢境裏看到的蒼白憔悴的臉,嘴唇還有點發紫一樣病態。

活著!

這家夥雖然臉色很差,嘴角還帶著血漬。

可是他居然抱著我,低眉俯瞰著我的麵龐,他身後幾個白胡子老頭的下巴都要驚掉了。

他勾起了我的下巴,眼底帶著幾分曖昧,“在你眼裏我就那麼弱,隨便幾個破降頭術,也能奪走你男人的命麼?況且我中了一種叫蘇初夏的降頭,隻有你每天晚上陪我,我才能好,哪裏有心情死。”

“你什麼時候學會油腔滑調了你!清蕭,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了。”我看到他死而複生,心裏歡喜極了,卻因為周圍還有五老在。

老臉一紅,實在拉不下臉與他你儂我儂的說話。

幾個老頭卻並不在意清蕭油腔滑調的說話,反倒是嘖嘖稱奇的驚歎著,“怎麼可能?本命降頭都不在了,怎麼可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