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村長,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麼。被這孩子打斷了……”我媽媽病蔫蔫的,卻想把村長的話聽完。
村長捏了捏山羊胡子,很自然的替我圓謊,“我剛才是想說初夏這個娃兒啊,其實還多虧了清蕭照顧。清蕭這個年輕人,其實還是很不錯的。”
”
這位老者德高望重,走過的橋怕是比一車人吃過的鹽都要多。
我想他……
應該懂我的意思。
我爸爸眼底帶著不屑,卻還是很禮貌,“貴村的人都很好,我初夏這段時間承蒙各位照顧了。”
其實我知道,爸爸特別的討厭清蕭,因為清蕭是我的買主。
畢竟,我是被拐賣到這裏來的。
可有些客套話還是要說,更不能擺到明麵上來。
這樣一來兩個人虛與委蛇,讓旅途變得更加的煩悶。
村長也是尷尬,隻能陪著笑臉,“你不怪我們就行了,你千萬不要這麼說,我老臉兒都要掛不住咯。”
一路上山路九轉,好在有村長指路。
等把我們送回鎮子上了,村長才從車上下去。
最後,一行人是買了機票回去的。
回家以後,一路顛簸之下,我也生了病。
洗了個澡之後,便躺在床上休息。
爸爸照看完病的比較嚴重的媽媽之後,才端來了熱水來看我,“初夏,你媽媽吃了藥剛睡下了。路上顛簸,你也有點感冒,吃點藥吧。”
“爸爸,我想躺會兒,過一會兒再吃可以嗎?”我看著爸爸幾經滄桑的麵孔,心頭疼痛,卻隻能眼神無辜的看著他。
家裏的高床軟枕,十分的舒服。
可我卻不知為何,有些想念清蕭家裏堅硬的木板床。
爸爸從小就有些嬌慣我,並沒有反對,點頭就答應了,“那好,那爸爸先去休息了,你吃完藥記得早點休息。”
他關燈出去了。
臥室裏一片的黑暗,我坐起身來。
壓抑了許多天的眼淚在此刻,如同奔湧的泉水一般滾落下來。
越流越多,無法抑製。
我的臉被淚水灼的火辣辣的,我用力的擦著眼淚,抓住了蓋在身上的被子,“劉清蕭,你這個混蛋!你到底躲到……哪裏去了!”
狠狠的我就低聲罵出來了,他居然敢對我不告而別。
這是要舍下我和孩子嗎?
咬住了唇,我迫使自己不哭出聲。
我實在想不通清蕭為什麼會走,他舍得離開我和孩子嗎?
還是他有什麼事牽絆住了!
我要是留在家裏等著,是不是就能把他等回來了。
我這一走,他知道我去了哪兒嗎?
千萬個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隻知道今生可能再也見不到劉清蕭這號人了。
我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哭的昏天黑地。
感覺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幹了,哭多了人也暈暈沉沉的。
忽然,夜風吹了進來。
冰涼涼的掠過掛在窗前的風鈴,一隻冰涼的手觸摸在我的側臉,那手冰涼如玉我熟悉的氣息在上麵。
我心一凜,立刻掀開了被子,“清蕭……清蕭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