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咻”一聲,一道長鞭急雷不迅掩耳地砸過來,弈猛地從門縫中伸出手截住,釋夜感到右側背一陣寒痛——鞭子將她的後背的棉衣砸開了一道幾寸長的口子,鮮血像火燒般漫出來。
“蘇釋夜——你勾結土匪,兩次劫獄未遂,意欲何為呀?”蘇雨真收回她那粗辣的獸皮鞭子,氣勢洶洶地向釋夜踱來。
釋夜看看蘇雨真,又看看正在滴血的弈的手,驚慌失措地扯下蒙麵巾,“雨真,你聽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了——你意欲謀反,被當場抓獲,來人,把她抓起來——”
“啪——”釋夜右手又挨了一鞭,她完全沒弄懂這是什麼回事,平時雨真雖然和她關係不太好,但好歹也是同事一場,怎麼會翻臉翻得那樣快?
“你傻的呀?!竟然這樣愣著被人家抽!”弈也急了,不知道使的什麼勁,急忙一推,那牢門就開了。
“喂——難道你們是吃草和蟲子長大的禽獸嗎?”弈把釋夜推到一邊,用自己的身體擋著,“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同伴……”
“關你屁事——”雨真又一鞭子揮來,“你小子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弈輕輕地用手中的刀鞘一擋,那鞭馬上分為兩截,“真是連吃草的禽獸都不如——”
“……”雨真看到這狀況,有點吃驚,馬上後退,對身後的胡渣大兵說,“快,把他們都拿下——”
“唉……我最煩的就是用鞭子的女人了……”弈想起了花漫和他母親夏妤。
“你小子,還是等我來收拾你吧!”胡渣大兵奸笑著舉著他那柄大斧朝弈走過來。
“嗨,你還真的當我怕你呀……”弈不屑地把刀往下一插,然後鬆開手,“你還不配……”
一招。弈徒手將胡渣大兵耍得團團轉,然後一一個霹靂手,胡子兵立馬趴倒在地。
“快把他們拿下——”雨真急了,“等等,我要的是那隻發光的瑩蟲,活抓!”
“是!”頃刻間,一群士兵湧了上來。
“弈頭——”這時,天窗,上探出一個頭來,這少年長得眉清目秀,一副聰明而溫善的樣子,“搞掂啦!”
“好嘞,幹得不錯,銀渡!”弈揮揮手,“兄弟們,出來幹活啦!”
“耶——”弈剛說完,牢裏的兄弟們就一股腦兒從牢中洶湧而出了。
官兵們怎麼都招架不住,蘇雨真用一個麻袋想把四處飄飛的瑩靈蒙住,不料卻被它逃走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釋夜茫茫然,不知道自己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你這個笨蛋,還不快走!”弈拉起愣著的釋夜就往外跑,瑩靈一溜煙飛過來趴在主人的身上,翼龍正好在外麵等著,“差點被你壞了我的好事!還好他們沒發現……”
“你做了什麼?”釋夜沒了主意般跟著弈走了。
“沒做什麼,就是把我的兄弟帶出大牢,順便帶走點食物和藥物而已……”
“你真的是土匪呀?”
“真囉嗦!是不是土匪關你什麼事呀?!”弈拉著她跳上翼龍,朝高空飛去“被人家暗算了還不知道……真是笨死了!”
“呃——”突然,釋夜背部猛地被紮進了一個東西,劇痛之中,她仿佛遊離了自己的身體。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隱隱約約地,她感覺自己飄了起來,耳朵像被蒙住了,隻有嗡嗡的聲音,她感覺自己的一切動作都緩慢下來。她轉過頭去,看見自己的背上插著一支箭,血噴流不止,血色泛黑,箭上竟然還有毒……
遠遠地,她看到雨真站在她的正背後,手裏拿著一把長弓,一臉憤恨。
她看到弈正利落地脫了自己的外衣,將自己的傷口塞住,止血……意識戛然而止。
“我說過,我最討厭就是拿鞭子的女人了——”弈截住了朝著釋夜射來的又一箭,然後反手用力一扔,正中蘇雨真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