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暴風肆虐,枝葉亂舞花亂飛。
釋夜再次來到優曇宮的禦書房,這次禦書房裏亮著昏黃的燈光。
那個穿著白衣的略帶憂傷的側影坐在書架旁邊,發現她走進來之後,花遇簫朝她轉過頭來,釋夜竟感覺到他眼神裏帶著愧疚和疲倦。
“這是你的報酬——”花遇簫將一把卷軸仍到釋夜手上。
“我恨自己竟大意成為了你計劃中的一顆棋子。”釋夜將卷軸塞進了自己的懷裏。
“涑——”一聲,玄月鏢直逼花遇簫的喉嚨卻戛然而止,釘在了他身旁的書架上,她心情平靜地說道,“我留著你的命,是看在子規的份上。我相信花漫比我更有資格來取你的狗命——”
花遇簫邪氣地將嘴角一揚,用扇子輕輕撥開釋夜的劍尖,“釋夜小姐你還是太天真了,殊不知,你我早已是這場遊戲的一顆棋子了……哈哈哈——”他大笑三聲,像似在笑釋夜的無知。
釋夜毫不被他的擾心之術打攪,仍是一臉平靜,“哦,那我倒要看看這幕後的操盤人要怎樣將這一盤棋子下完——”她縱身一躍,飛出禦書房,並向天空放出一道稍閃即逝的螢光。
忽然,衝天大火湧起,優曇宮從外到裏被火海包圍,紅光中喧鬧一片。
“起火啦,快救火!”
“抓刺客——”
釋夜一直用的是飛鏢,而她一直練的《螢之敘》卻是一套絕世劍法,為了掩人耳目,她從未在人前使用過劍。
今天晚上是個例外。
今天晚上她是個刺客,專刺賣主求榮的奸賊。
隻見簷下雨光飛流,她的劍如同破霧長虹,直指眾侍衛群中的花崇,他雖被重重保護著,但在釋夜眼中,人越多越亂,越亂目標就越清晰,花崇的項上人頭,也隻在這一劍。
偷襲的最佳時機隻有一次。高手對決,也僅在巔峰的一招之間。
花崇沒有想到釋夜會是這樣單刀匹馬,單刀直入。畢竟,在他眼中,釋夜不過是一個天真幼稚的女孩。
所以就算她出人意料地直接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卻一點也不慌張,直到她用那氣勢如虹的劍法突破重重包圍之後,他才開始感覺到威脅,一切卻為時已晚。
就在釋夜最靠近花崇的那一瞬間,她的劍尖開始揮發出點點螢光,慢慢從她的劍鋒開始擴散,形成一個圓弧狀,把釋夜半包圍住,直指花崇。
黑沉沉的雨夜中像忽然點著了一把火焰般,絢麗明亮,讓人歎為觀止!
眼看釋夜就要得手了,卻半路殺出個黑衣人。
那個黑鬥篷男人又出現了!他握著那根數丈長的黑杖,突然出現在釋夜麵前,先把花崇推開,再反擊釋夜,竟一下把她的長劍擊斷,救了花崇一命。
釋夜扔掉斷劍,與他們拉開距離。
劍術了得,卻沒有寶劍來承載,實屬可惜。釋夜輕歎一聲,第一次感覺到武器的重要性。
花崇緩過神來,朝釋夜反擊,他也不是個好惹的角兒,一雙“交叉拳”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蘇釋夜,看你哪裏逃!”“春園六姐妹”的花老大攜幾位姐妹出現在釋夜背後。
釋夜被包圍了。
初頭的氣勢已瀉,長劍已折,釋夜再也使不出那樣一往無前的劍招了。接下來隻能謹慎突圍,求得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