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1 / 2)

午後太陽藏到山的另一頭去之時,花漫和花緞駕著一頭雄赳赳的赤翼龍來了。花緞之前的坐騎神獸是一隻絢麗的花漾蝶,但自從去到龍羽族之後,她便迷上了更為陽剛和迅猛的赤翼龍,也不知道她花費了多少心思和靈力,才馴服了這一頭赤翼龍。

他們一到,一直以來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玩的龍羽錚突然就冒了出來了,然後一直圍著花緞獻殷勤,花緞卻依舊對他冷冰冰惡狠狠的,但龍羽錚卻一點也不在乎似的,越挫越勇。

花漫的生意這兩年是做得風生水起,因為她太過美豔,所以一開始在生意場上還會時常受到一些粗俗男人的欺負,但所幸她早就在風月場合見慣了大場麵,以前也隨著父親學習了不少為人處世之道,所以並未吃過大虧。後來,她幹脆就將自己扮成一個男人模樣,周旋在生意場上的各色人流之間,漸漸地再也沒有人敢再小瞧她,也漸漸地再沒有人敢輕易地欺負她了。

花老板的名號,一時之間傳遍六族,花序莊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但她卻收斂起了從前的驕橫傲慢,臉上永遠掛著一絲親切淡定的微笑,給人一種平易近人、八麵玲瓏的感覺,隻是那些和她談生意的人卻永遠不知道她心裏麵真正的想法是什麼。

然而,今天的花漫,一從赤翼龍背上下來時,便朝四周掃了一眼,而且每一個人的臉她都認真看了一遍,不知為何,她雖然還是帶著那副親切淡定的笑容,但掃視完一圈之後,卻顯得略帶疲憊,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失落。

和大家寒暄完了之後,她便直接去了山上拜祭釋夜。

“你們老板今天怎麼啦?”龍羽錚最會看人臉色,所以待花漫走遠之後,便好奇地問起了花緞。

“臭小子,我跟你很熟嗎?你靠得那麼近想幹什麼?”花緞將她那媚人的微笑收了起來,霎時又露出那一副冷豔的神色,見錚無意識地朝她靠過來,她反應迅速地抬起細腿就朝他的小腹揣了一腳。

“呃——”錚吃痛蹲了下去,滿臉痛苦及委屈地喊道:“我隻不過是隨口問了一下而已……”

“銀渡,這段時間寨裏和商隊的情況怎麼樣?”弈跟花漫打完招呼之後,便隨口問了銀渡一句。

自他答應父親接管邊境軍隊之後,執羽寨以及他和花漫一起建立的商隊,就全部交給銀渡管理了,銀渡現在也算是花漫身邊的得力助手了。

“挺好的,現在道上的人無不敬我們三分。花老板的生意也越做越好,分給寨裏的花紅也越來越多了,大家冬天再也不用挨餓受凍了!花老板是一個會做生意的人,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跟在她身邊我學到了不少東西,我還是挺敬佩她的!”銀渡說道。

“嗯,看來這個寨主你當得比我好,我以前在的時候,還老是讓你們挨餓受凍的……”弈點點頭喃喃自語道。

“弈頭,你可以千萬不要這樣說,要是被別人聽到了,寨裏的兄弟姐妹們肯定要砍死我不可!你才是執羽寨的寨主,我現在隻是幫你代管,打下手的,你可別把我往火坑裏推啊!”銀渡著急地說道。

“你在這瞎雞巴急什麼呀!誰當寨主不都一樣!隻要能讓大家過上好日子,你當我當又有什麼所謂!”弈沒好氣地說道。

“可是……這還是不一樣的!”銀渡倔強地說道,但他又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了,隻能站在那裏幹著急。

“好啦好啦,別再‘可是’了!我問你,最近可有山哥的最新消息?”不知道為什麼,弈突然想到,花漫剛剛那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一絲失落,可能是因為在這裏沒看到木千山。

“這個……消息倒是有的,但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想著,這麼久都沒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今天是釋夜的忌日,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呢?”弈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覺得他不會來了……”銀渡搖搖頭,頗為肯定地說道:“前幾天花老板又托我去給鳳翎寨送了一封信過去,但我還是沒見著木大哥,而且這次他同樣是沒有收信。這幾年他一直都對咱們和花老板避而不見,今天我們都在這兒,所以我猜他肯定不會來。”

“是嗎?”弈卻不以為然,他知道木千山不是那樣無情無義的人,這幾年對他們避而不見,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像這樣的場合,他肯定會來。於是他像是跟銀渡抬杠般地說道:“我就猜他一定會來,你信不信?”

“那咱們來打個賭?”

“行呀,賭什麼?”

“你若輸了,就給我未來的侄兒或侄女洗一個月的尿布,怎麼樣?”銀渡奸笑道。

“切——你這小子,惡趣味還真多呀啊?!”弈惡狠狠地拍了銀渡的肩膀一下,“如果我贏了,那又怎麼樣?”

“如果你贏了,我就幫你未來的孩子洗一個月的尿布!”

“好,你到時可不要反悔哦!”弈奸詐地笑道。

“咱走著瞧!”銀渡同樣自信滿滿地回應了他一句。

“真是無聊!”花緞從他們身邊走過,聽到他們這段談話,不屑地撩下了這句話,“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龍羽錚更無聊的男人!”說完就風一樣地飄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