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進來!”
獨木千軍和封幽咬了咬牙,也飛身衝進結界。
靈池有黑白二塔,白塔囚禁罪仙,黑塔囚禁妖孽。靈池宗退盟之前,凡是修為非常高的妖怪都要拉到懸空山的鎮妖塔裏囚禁,所以黑塔裏的妖也隻是小妖,他們完全能夠應付。
黑白二塔固若金湯,即使削山君也攻不破,但進去之後若要出來,除非有奇跡。
事到如今,合力也擊不敗削山君,而且簡易一還一直都沒有出手,除了躲進黑塔,別無選擇。
透過結界,悠哉長老大喊:“你們快進來!”
不知為何,一向堅強的武飛揚竟然傷心地哭了。“進去,談何容易。”
蘇粲然落下一顆顆豆大的眼淚。“難的不是進去,是爹爹和公公還能不能出得來……”
蘇粲然和武飛揚淚眼模糊地望著他們的父親。想出得來,就得等到奇跡發生的那天,這兩個當爹的都是凡人,要是進去了,能像他們一樣不吃不喝直到奇跡發生的那天嗎?
武飛揚左右為難,一邊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進塔可保蘇粲然不死,一邊是他的父親和嶽父,進塔他們必死……
蘇粲然同樣是左右為難,一邊是這輩子最愛的男人,一邊是父親和公公。
蘇滿星拉住了姐姐和姐夫的袖子:“我們一家五口,死在一起好嗎?”
蘇粲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左右為難。
“蘇粲然,武飛揚,你們來看看這是什麼。”昆侖群仙相繼落地,其中一個手裏拿著一根大鎖鏈,把玄羽拖到黑塔前。
“玄羽……你怎麼會被抓住……”武飛揚捂住了胸口,眼睛裏的淚珠一顆顆墜落。
玄羽的翅膀剛被蘇粲然治好,本來是在靈池外的森林裏捕獵,以它的速度本來完全可以逃脫,隻可惜昆侖群仙將他像牢籠般圍住。
玄羽伏在黑塔之下,彎著脖子,將頭磕在地上。
“我曾經是個被兄弟姐妹趕出巢的可憐雛鳥,有一個好心人讓我服下羽豐神飛丹,讓我成為一隻靈鳥,讓過著幸福的生活,我視他為主人,他卻一直把我當兄弟看待。”
“事到如今,我不要當俘虜,我不要成為他的負擔,感謝主人大恩大德,來世再相報。”
簡易大驚:“快拉住它!”
玄羽一頭磕到地上。腦漿夾著血液穿過地磚上的縫隙,流到武飛揚麵前。
“玄羽!”武飛揚仰天大吼!眼睛已哭得腫脹不堪。
“簡易……削山君……我饒不了你們。”蘇粲然捏緊拳頭。
文銀瞄了武安國一眼。
“親家,咱們是不是……”
武安國點了點頭。
“你們給我進去!”
文銀一腳踹向蘇粲然,武安國將蘇滿星和武飛揚用力一拉。
蘇粲然,武飛揚,蘇滿星都被送進黑塔的結界之中。
“我們兩個當爹的,打小就沒給你們多少父愛,進了靈池宗後,也是你們在照顧我們,事到如今,就用命來還你們吧。”文銀說道。
“爹爹……我不在乎以前怎麼樣,我愛你。”
蘇粲然掛著淚花衝向結界,卻被反彈回來,她又撞了很多次,依然在黑塔之中。
結界顏色雖深,卻隱隱約約看得見外麵。
蘇粲然雙目呆滯,把她當成偶像看待的公公把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和玄羽一樣,我們也不做你們的負擔。”
許進不許出的結界裏飄進一束鮮血。
“爹!”
武飛揚按著著結界痛哭,他捂著胸口,無力地暈倒在地。
文銀架住了自己的脖子,仰天長笑。
“然然,有一句話,是你親自刻在天墉城的大門旁的。”
“莫笑少女命賤,爾等睜大鼠眼。待我逆天改命,問罪昆侖之巔。”
“爹希望你說到做到,”
“然然……爹也把父愛補上。”
“不要哭,爹走了你要瀟灑,要粲然一笑。”
“不管花多長時間,二十年也好,你要從塔裏出來。”
結界裏又並進一束血柱子。
“姐姐……爹他……”蘇滿星埋在蘇粲然的懷裏痛哭不止。
蘇粲然擦了擦眼睛,拍了拍弟弟的背,抬起頭來望向外麵昆侖群仙:“會報仇的。”
悠哉長老內心忐忑不安,他忽略了一個問題,如今他修為盡失,最多隻能辟穀五個月。
“算了,我就在這黑塔之中度過吧,我的四個徒弟我能看幾眼是幾眼。”
聽到悠哉長老這樣講,蘇粲然渾身發抖,牙齒緊咬:“昆侖,你這是要了我身邊四條命,我不會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