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飛揚不止一次想緊緊抱住蘇粲然,怎奈自家娘子的身法了得,還未到手卻已滑手。
水月秘境,花溪之畔,某小女子已經被傷透,踏著水裏的桃花瓣不屑地往上遊奔,某後悔的男子隻好結出劍翼快步跟上。
他們都還記得屠天巒和歐陽萱的小茅屋在哪,飛速趕去,可是一到目的地便看到難以想象的景象。
地上躺著一堆白骨,和這風景秀美的水月秘境格格不入,草坪上零星地散落著幾件黑影修仙服。
“這些死了的人是……”
應該是屠天巒或者歐陽萱趁著出秘境調整身體的時候帶回來並殺掉的人。
歐陽萱從茅屋裏探出頭來,身上縈繞著一層厚厚的殺氣。
“本來我想親自手刃黑不明,怎奈黑不明死在你家師尊秦悠哉手裏,我也隻好幹一些誅九族的活,要不然我父親泉下難安。”
屠天巒手裏抱著一個剛誕生的小孩,麵帶怒色。
“這些人是黑不明的家屬,妄圖破水月秘境除掉我們,我們也隻好把他們都殺光了。”
屠天巒放下了孩子,歐陽萱也徑直走來,劍已出鞘。
“我說過,先滅天部,再滅蘇武,替父報仇,伏屍無數。”
蘇粲然和武飛揚覺得歐陽萱已經瘋了,至今還把殺父之仇強算在他們頭上,要不然這場生死局早就已經取消了。
孩子是無辜的,如果蘇粲然和武飛揚贏了,難道要讓他永遠失去父母嗎?這對父母的確是太狠心了,已經被仇恨所麻木。
如果他們真殺了這對父母,然後把孩子養大,孩子再找他們報仇嗎?蘇粲然自知以後要對付蓬萊老祖和四大仙盟的話,還有很多路要走,她現在隻想著修煉,也照顧不了孩子。
蘇粲然功力一運,藥效自體內消散,又能聽到別人說話了,她義正言辭地說道:“這場生死局早該被取消,隻是你們不同意,我也隻好遵守承諾來赴約,但是如果我們贏了,還是會饒你們一命,你們那麼想死的話,等孩子長大再說。”
果然,即使輪回之後比上輩子強大了不少,岷姬依然是那個岷姬,膽識過人卻又心慈手軟,武飛揚決定順她的意。純鈞,赤霄和桃花刺紛紛出鞘。
兩對男女衝向對方,錚錚劍音響徹在花溪之畔,墜落的桃花碎成兩半。
幾個回合打完,兩對夫妻又拉開了距離。。
如今赤霄劍有一麵已經開鋒,純鈞依舊是一擊千鈞,桃花刺的一刺一切,劍氣都在地上畫出桃枝和桃花。
而歐陽萱和屠天巒禦著的一百把劍卻是殘缺不堪,有的已經折斷。
腳下的泥土已拉出四條鞋子擦出的長痕,唯獨少了蘇粲然和武飛揚的那四條。
蘇粲然站在一片桃花之上緩緩落下。
武飛揚背著奪目的劍翼威如雄鷹輕如燕。
屠天巒已經看懵了,一年前他在幹什麼?他嘲笑武飛揚和蘇粲然是廢物,如今蘇粲然和武飛揚和他比依然修為差距有點大,但卻占了上風。
不過武飛揚絲毫都不掉以輕心,就他這兩輩子的閱曆來看,自己和蘇粲然再強也不能自負,戰鬥時最怕的不是對手有多強,而是對手……有多瘋。
要不是他太瘋,上輩子不會誅岷龍王九族。要不是對手太瘋,溉君不會用上輩子的蘇粲然逼上輩子的他自刎。
武飛揚操著劍翼飛到歐陽萱和屠天巒的頭上,匠靈轟天劍法配純鈞,刺得地上灰塵滾滾一片,模糊中劍羽如雨點般打入滾滾飛塵中。
歐陽萱和屠天巒敵不過,隻好人劍合一躲進佩劍之中,待塵土散去後才從劍裏出來。
眼前飛舞著一道道掠影,隻看到若隱若現的發絲,蘇粲然急速穿行在歐陽萱和屠天巒之間繞八字。青城仙派的鬆風逍遙步已被她用得出神入化。
掠影消散後,眼前突然出現蘇粲然的臉影,她已將桃花刺收入布鞘之中,並用赤霄指著屠天巒:“完事了。”
剛才那一陣繞八字,她手裏帶著桃花刺,一切一刺都在屠天巒和歐陽萱的袖子上畫著一副桃花圖。
迎著赤霄的劍尖,屠天巒瘋笑:“這把畫劍鋒利逼人,可與純鈞赤霄一比,但你卻隻知道畫畫,筆鋒很棒,但構圖太差。”
蘇粲然並不想要屠天巒和歐陽萱的命,但沒想到被嘲笑了,不過自己也是很開得起玩笑的人,一笑而過不去計較。
“你殺我吧,饒我妻子一命。”
出乎意料的是屠天巒居然會這麼愛護歐陽萱,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卻不料歐陽萱刺破了他的肩膀,那穿肩而出的劍尖直逼蘇粲然。
蘇粲然大吃一驚,歐陽萱已經瘋了……雖然自己有曠世絕倫的身法,但這一幕她完全沒有料到,急速後退後,自己的下巴還是被劍尖劃出一道淺痕。
武飛揚立刻抱住了蘇粲然:“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