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粲然擦了擦淚珠,天尋說的她都懂,而且她對武飛揚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五年前前世匣被打翻的時候,武飛揚狠狠地虐了她一場,但那又如何,那段誤會在蘇粲然心裏已經小得可以不提了,真相大白後,武飛揚為了向她贖罪不惜用自己的命保護蘇粲然,蘇粲然最終還不是不再生氣,而且對更愛武飛揚,因為她知道武飛揚的心裏永遠不會沒有她。
小兩口的感情已如今已是無敵到了極點,如今就算烏龍女出現,也沒有任何可能把武飛揚從她身邊奪走。
蘇粲然傷感,是因為烏兒,作為女兒,當然是想讓父母相認,一家三口過幸福的日子,但她和武飛揚的幸福必定會把烏兒的幸福壓成灰。
烏兒有點木,片刻之後又哭了,為什麼會這樣……
“不管你還認不認我這個主人,既然我承諾過要幫你找父母,我就要實現”
蘇粲然依然決定兌現諾言,讓烏兒找到母親。不過她卻把沾滿黑血的羽毛遞給烏兒,讓天尋帶她找媽媽,自己卻靜靜地坐在弱水河畔的礁石上。
她不想以一個幸福破壞者的身份出現在烏兒和她母親的麵前。
蘇粲然一個人躺在礁石上,獨自一個人看天尋帶著烏兒飛向雲端,心有點累,閉著眼睡著了。
然後做了一個夢,夢裏武飛揚說了一句:“孩子的名字太醜了,必須改。”
“我們有孩子?什麼時候的事情,你腦袋有胞嗎?
“回頭一看,身後放著一個睡籃,裏麵放著一隻幼狼,哭得很有獸性:“嗷嗚,嗷嗚,嗷嗚——”
蘇粲然從這奇葩的夢中驚醒,剛睜開眼就聽到天尋很不屑地說了一句:“你們兩口子老實這樣自擺烏龍覺得有意思嗎?”
烏兒鑽進蘇粲然的懷裏大喊:“娘——!給我烤個紅薯吃嘛。”
蘇粲然看到那枝沾滿黑血的情羽居然在自己的頭發裏。
“嘎!我說女主人啊……”
天尋用‘拷問’的眼神望著蘇粲然,不饒人的鳥嘴拚命吐槽。
“你和男主人一段緣分牽了三世,他自擺烏龍也就罷了,沒想到你也自己忽悠自己,想秀恩愛也用不著走這種極端吧。”
蘇粲然有點懵,沒想到自己的前前世就是烏龍龍女,清醒過來之後,驕傲地說道:“這個烏龍……擺得漂亮。”
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孩子,蘇粲然感動得哭了。
“孩子,這一千年來爹娘讓你受苦了。”
蘇粲然鬆了一口氣,幸好自己的女兒血統不純,要不然烏兒的龍身和龍女之身會同步成長,若真是那樣,現在在自己懷裏的就是一個老太婆而不是小蘿莉。
母女倆擁抱了很久,蘇粲然有些心軟,一開始她是想讓烏兒和她一起上戰場,但現在卻不忍心了,收回成命。以後沒有戰友之情,隻有溺愛。
吃著蘇粲然烤好的紅薯,烏兒望著渡魂港那邊,突然站了起來:“娘!爹爹出門了,他居然這麼俏。”
蘇粲然突然想起剛才那個夢,武飛揚要她幫孩子改名字。
天尋的嘴巴又管不住了,一個勁地嘲諷:“你們上上輩子腦袋有點抽,敖烏這名字你們敢在人多的地方叫嗎?你們上上輩子取名字的太差勁了,就算你們是我的主人我也不得不仗義直言。”
蘇粲然望向渡魂港那邊,由於太遠根本看不到武飛揚,但是她知道武飛揚在弱水對麵。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伊是指他(她),伊人就是指心上人,不過現在讓孩子知道這個還太早了一點。
“孩子,我和你爹上上輩子可能是用龍角切磋太狠導致腦殘,才沒給你取名叫敖烏,現在我給你改名。”
“以後你就叫武小伊,伊人的伊。”
武小伊揉了揉鼻子,再次發問:“伊人是什麼人。”
“等你到了該找婆家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作為一隻能夠尋緣的情鳥,有些話是天尋必須仗義執言:“你爹就是你娘的伊人,你娘就是你爹的伊人,因為有了伊人,從此不再是一個人。”
蘇粲然再一次把天尋的鳥嘴拴住,其實她覺得天尋說得好。
她紅著臉摸了摸天尋身上啦一根根潔白的羽毛。
蒹葭蒼蒼,情羽如霜,所謂伊人,弱水那方。
天尋又掙開了綁在喙上的繩子,對小伊用了八卦神功。
“你爹最喜歡你娘的絕招——粲然一笑。”
“親親子衿,妖妖我心,但為君故,思春至今。”
於是天尋的嘴巴被蘇粲然永久封印,以後吃飯都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