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夏烈的人都知道他有個霸道任性的女朋友,名叫沈小蠻。

隻要聽過我名字並且見過我名字的人都會露出一茫然不解的表情,他們的臉上清晰的布滿了疑問:這麼漂亮,文文靜靜的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要叫沈小蠻。認識我的人都會說:小蠻小蠻真的是名副其實啊,別看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骨子裏可野蠻啦。夏烈就常常用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對我說,為什麼你就不能溫柔點?我總是不以為然的說,溫柔的話就不是我沈小蠻了。我總滿心歡喜的認為他的絮叨是一種口是心非的寵溺。

但凡是夏烈的朋友,沒有幾個對我有好評的。可是我真的不在乎,我總是一廂情願的認為隻要夏烈是愛我疼我的,我管他什麼朋友呢,難道我還非得討好他朋。我記得暑假有次夏烈朋友邀請他去青島玩,說他們家在青島有一個大房子一直空在那,可以去玩好幾天。我樂嗬嗬的在衣櫃裏找去玩的時候穿的衣服,可夏烈說:“小蠻你最好別去了,朋友說就我們哥們幾個去,都不帶女朋友的。”

我一下就感覺火苗竄到了頭頂,我搶過夏烈的手機,撥通了他朋友的電話,我說:“去你大爺的,你讓不帶就不帶啊,我偏去,你管得著嗎?”然後不等對方說話就掛斷了。

可是那次旅行夏烈最終還是拋下我一個人去了。臨走時說了一大堆安慰我的話,回來時,也帶來了他朋友的歉意,還給我帶了禮物,是一個五彩繽紛的項鏈。可我什麼都不想說。

隻是聲音很輕卻很認真的對他說了一句話:“如果我的朋友不能接受我喜歡的人,那我也不會接受我的朋友。”

他看了看我,轉身就走,在門口時也隻是丟下一句:“如果我女朋連我的朋友都不尊重,那麼我也該考慮一下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愛我。”

他根本不知道,在他丟下我轉身去火車站的瞬間,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在他轉身頭也不回走出房間時,我把項鏈一把扯斷,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很想和夏烈大聲的理論,你的朋友不喜歡我可以直接說,何必用這種方式敷衍我,我不是傻子。可是我還是什麼都沒說,我總是以為夏烈是懂我的,我的笑,我的淚,我的小心眼,我的不講理。

我沈小蠻很堅強嗎?不,一點也不。我隻不過有點霸道,有時會不可理喻,並不是堅不可摧。

聖誕節那天,夏烈一本正經的對我說:“沈小蠻同學,鑒於當初我們在一起時太倉促,沒能給你一個浪漫美好的求愛過程,不如我們在這個美麗的日子分手,讓我再追你一次你吧。”

我配合的說:“好啊,請問您選擇哪種分手方式呢?是平靜如死水的拋棄我,還是作為朋友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又或者是死去活來拉著我的手痛苦流涕?”

夏烈遲疑了一下又一本正經的說:“那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我笑著鑽進他的懷裏。他說:“我是認真的。”

我假裝痛苦的說:“我也是認真的。”

他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了,咱倆現在分手了,你走吧。”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樣頂著雞窩頭給夏烈打電話要他來叫我跑步時給我買飯時,我才知道,原來昨天他是來真的。

瞬間我就覺得天都蹋了,我跌跌撞撞跑到他的宿舍樓下卻他牽著一個女生的手說著什麼。那個女生我見過,是我們學校藝術係係花白貝貝。我忽然明白了什麼。我本就不是什麼被欺負了還一聲不吭的人,我走過去,一把將他們的手分開,白貝貝“啊”的輕叫一聲。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我“啪”的一聲打在夏烈臉上。

我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靜止了,我忍住眼淚瞪著一臉錯愕的夏烈大聲質問:“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夏烈無所謂的笑笑,摟著白貝貝一字一字的告訴我:“是的,我累了。一年,兩年,三年,這麼久的時光裏,能給的我都給了,隻是到頭來卻不能確定了,也許小蠻你是不愛我的,隻是你自己不懂什麼是愛,所以我也不愛你了,沈小蠻。”

我笑的勉強,眼淚都笑出來了。我聽見自己歇斯底裏的說:“我終於知道那個以前說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男人是個見異思遷的混蛋!記住,是我,是我沈小蠻不要你的!”

我轉身想要盡快逃離這裏,卻被迎麵走過來的一個男生拽住胳膊,氣急敗壞的掙紮著說:“你有病啊!放開我!”

男生拉著我的胳膊笑盈盈的對白貝貝說:“怎麼,追不到我,退而求其次啊,隻是,這也太次了吧。”

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嚎啕大哭,我隻想盡快離開這裏,我猛的朝男生的胳膊咬下去,男生悶哼了一聲,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