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
金海市一個普通的小酒館裏,坐著兩個人,一個人,是留著胡渣看起來一臉正派的張隊長。
另一個人,是穿著寬大西服,看起來痞氣十足的我。
桌子上,放著兩瓶酒,還有五道菜。
“來,喝酒!”我給他滿上一杯,碰了碰酒杯。
自從上次和張隊一起去杜老板別墅裏把裝逼虎救出來之後,我和張隊的關係就更近了一步。
平日裏,我們兩個就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張隊,對我也是相當的客氣。
因為我們兩個人骨子裏都是鐵骨錚錚的硬漢!
張隊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我們兩個一口下去多半杯,一皺眉,大口的吃菜。
“文子,你老板最近可能要遇到點不順心的事了。”張隊吧嗒吧嗒嘴。
張隊是那種有什麼都會坦白和你說的人,相處久了,性格和張國華還有點相似。
直白,豪爽。
他能和我說這句話,我還是很欣慰的。
朋友,不分界限。
但是有些事,不是朋友之間能做能說的。
我和張隊,就像是老鼠和貓,穿上那層皮,他是貓,脫下來,就和我一樣。
其實剛和張隊接觸的時候,我不是沒有想過把他拉攏過來我這邊,那樣至少我做事的時候能方便的多。
但接觸過以後才知道。
我和張隊,隻能在朋友之間。
多一點都不行。
他不可能幫我通風報信,更不會站在我這邊。
他,隻能是站在正義這邊。
我歎口氣:“我已經知道了,隻是我沒想到事情這麼麻煩!”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已經和他都說清楚了。
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但卻是我的人瞞著我做的。
他說很理解我,但是不會幫我。
如果上麵有命令,他會第一時間過來抓我。
這是他的原話。
碰。
我和他又碰了碰杯。
“文子,這件事省局的人已經盯上了,而且,段科長可能都不想管這件事。”
張隊的話,讓我腦袋快速的轉著圈。
段科長不管這件事,那麼就是說,王老板和他可能已經有了矛盾。
難怪他要我動手。
他也知道了這件事,也有點沉不住氣了。
那麼,王老板就不會把我推出去?讓我給他擋炮。
這想法從我腦袋裏冒出來的時候,立馬被我打斷了。
王老板就算想讓我擋炮,應該也不會用這種方法,還有更直接更主觀的方法等著他。
更重要的,是我還有利用價值啊。
還沒有把我利用完,舍得我把弄進去?不然他這麼努力的培養我,豈不是白費了?
我一口幹了酒:“該來的躲不了啊!”
張隊一喝酒,臉就紅。
這樣的人,多半都對人很真誠。
“文子,你就準備這麼下去?沒點啥想法?”他問我。
我心中苦笑,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還不是生活在這個社會最底層的人?還不是王老板手中的一顆棋子?
人家手指一動,我就要衝出去。
就算掙紮,也是在別人的五指山中胡亂打滾。
唯一能保全自己的方法,那就是跳出這座五指山。
可是,我不是孫悟空,沒他那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