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初夏,這個夜晚對秦朗和蕭澈而言是特殊的,對其他一起結伴回家的人也是一樣。
陳其送顧晴回了空無一人的家,隊長鄭澤濤背著高興過頭的劉溫城上了出租車,歐楊騎著摩托車擋在李響和薑清羽麵前。
薑清羽往左他便往左,薑清羽往右他便往右,薑清羽氣的抬腳作勢要踹他,他自覺將自己大幾萬的摩托車一扔,走到薑清羽麵前讓他更方便踹他。
李響本來已經做好幹一架的準備,但被歐楊這乖乖送上門的舉動弄得放下手,用已經喝糊了的大腦努力思索這其中的奧秘。
薑清羽自然不能讓李響想明白,招了倆出租車將李響塞進去,自己則坐上歐楊的摩托車往與家相反的方向去了。
秦朝被秦朗凶了後,整個人都是懵的,從小到大他哥一直很寵他,第一次有生氣的預兆是過年不小心弄掉他手機,第二次真的生氣便是剛才。
丫的,全部都是和蕭澈那個裝×貨有關!他是他親表弟,從出生就在一起長大的親表弟,他怎麼能為了一個外人對他發火,他哥可是一向和護短的。
“哥……”看著秦朗走向那個人的背影,秦朝低頭喊了聲哥,這聲已經帶著示弱與歉意,可惜秦朗並沒有聽見,聽見的隻有站在他身旁的錢宇。
“秦朝,你還小,這事你不要摻和的好。”錢宇故作深沉地搭在秦朝的肩上,勸慰道。
“要你管!”秦朝心情差到極點,想都不想就去推比他幾乎高一個頭的錢宇。
錢宇跟著他爸到處混酒宴酒量也是不小,秦朝可不一樣,宅男一個,除了過年和親戚會喝點酒外,哪裏熟悉酒精。錢宇很是無奈看著秦朝撒嬌般推拒他,拳頭像小貓撥動毛線球似的,輕柔又可愛。
“行了,你哥有事管不了你,我好歹也算是你哥,就發發善心送你回去好了。”到底是有身高優勢,錢宇拽住秦朝的後衣領,拎起兩人的運動背包便往門外走。
“擦,你丫神經病啊,放開我!你再拽我明天和我哥說!”秦朝是真的醉了,要是醒過來知道自己說了這種小孩子最常說的“告家長”的話,估計會羞愧到至此不再和錢宇來往。
但錢宇和秦朝又不熟,完全不知道秦朝別扭的性格,頗為好笑地幫秦朝記錄下來。當時隻想著可以好好戲弄戲弄這個臭屁的小鬼,殊不知兩人為這份錄音結下了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
當然,這都是後話。
今天是錢宇爸爸向錢宇媽媽表白紀念日,比他兒子決賽重要的多,周五晚便留下張銀行卡,度不知道第幾次蜜月去了。
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秦朝的手機響了,秦朝睡得迷迷糊糊的,直接按了掛斷。錢宇搶過來一看,嘿,真是巧了,秦朝父母發來短信說要去城郊看爺爺,要秦朝去秦朗家睡。
“嘖嘖,多大個人了,還有兄控。你哥今晚是顧不上你了,和你錢宇哥哥我相依為命吧。”錢宇用手機拍拍秦朝喝得通紅的臉,秦朝被打擾睡眠,抬手胡亂地揮舞可就是打不到這煩人的蚊子。
奇怪了,現在的蚊子怎麼有這麼大的嘴,一咬咬一大片,好煩人。
錢宇失笑,又反複玩了好幾次才放過要睜開眼的秦朝,這樣才可愛啊,才十五歲,給自己整的這麼苦大仇深,裝什麼深沉。
想著另一個挺“深沉”的人,錢宇頓時沒有逗弄秦朝的心情了,頭靠在冰涼的車窗玻璃上,看著燈火闌珊的街道,情緒不明。
的士司機幹這行二十年有餘,看著後座兩個孩子,不禁在心中歎了口氣,哎,現在的孩子怎麼這麼多煩心事,幹嘛還要去撩別人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自己心煩就說出來不就好了,哎,跟不上時代嘍。
兩人住在一個小區,保安認識他們兩,很容易便放了行,的士司機送他們到單元樓門口,錢宇道了謝,扯著必須靠著他才能站著的秦朝下車,又要拿包又要抱著秦朝,錢宇幹脆連找的錢都不要了,將秦朝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進了單元樓。
“哎,現在的孩子心情不好也不能這麼糟踐血汗錢啊。”打車費才35 ,這孩子遞給他漲100的票子,卻連不要找的錢,真是呦。
的哥的聲音可都不小,這個點居民們大多都睡了,這響亮的一聲“感歎”,驚得錢宇差點把秦朝從他身上扔下去,當然,受驚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家這棟樓電梯TM的又壞了!
“喂,秦朝,你帶鑰匙沒?”既然秦朝家沒人,讓他借宿一宿也是可以的吧。
“帶毛線,我要去我哥家帶什麼鑰匙。”秦朝朝著錢宇的肩窩又蹭蹭,這個枕頭不好,總是容易往下滑,下次和他哥說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