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澈睜開眼便是秦朗的睡顏，十七歲的秦朗臉上還有些未褪的嬰兒肥，睡覺時還會微微嘟著嘴，冬日的早晨天亮的很晚，蕭澈卻奇異的感覺能看清秦朗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或許當一個人已經住進你心裏的時候，甚至不用描繪，何時何地隻要想起那個人他就能在你眼前出現。
蕭澈俯身在秦朗嘟起的唇上落下一個吻，小心地掀開被子再把被子給秦朗壓好，起床穿衣。
在走之前還不忘幫秦朗上藥，盡管那處沒有流血隻是有些紅腫罷了，可蕭澈還是擔心地又試了遍秦朗的體溫，見識正常溫度，才放心離開。
等秦朗醒過來時蕭澈已經出門了，廚房有蓋好的小米粥和煎雞蛋，正是溫熱適口的溫度。
沒辦法，高三早自習總是上的很早。秦朗理解，而且身上很幹爽，完全沒有書上說的那麼難受。
想到這裏，粥的霧氣熏紅了秦朗的臉。
即便今天聖誕節，高中該上課的還是上課。教室裏大家顯然都還沉浸在平安夜的氣氛中，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或多或少比平常生動。而秦朗則是更加的，恩，生動？
書包裏還裝著他給蕭澈買的禮物，即便昨天是他的生日，可是他還是想借著這個特殊的日子送給蕭澈些什麼。
他拉著小浪姐逛了很久才決定買下來的項鏈，上麵掛刻著他倆名字的指環。可是昨天，他們還做了那種事，哪裏還記得這禮物的事情。
不過這是不是也證明蕭澈完全接受他了呢？等等，蕭澈是第一次嗎？是第一次吧！蕭澈和笙煙分手的時候也才十五歲，蕭澈才不會是那麼隨便的人！會對他出手也是因為，蕭澈已經滿了十八。
可是昨天主動的人好像是自己，他給蕭澈看這些片子真沒有往這方麵想，隻是想表達自己也可以進入這個圈子而已。但現在回想起來，他的舉動確實會讓人誤會啊啊啊啊啊啊。
蕭澈越想腦袋越混亂，臉也越來越紅。
“秦朗，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務室？”老師看見秦朗越來越紅的臉和頹喪的表情，走到秦朗桌前，擔憂地問。
“啊?我沒事。啊!好痛。”秦朗聽到點名後立刻站了起來，可站起來的太急，再加上昨天那個使用過度的地方仍舊很痛，腿很不幸的撞上了桌子，力道之大連木質的桌子都倒了。
驚得老師都不覺後退幾步，皺著眉看著秦朗。其餘同學更是以各種詭異的姿勢扭著身子，隻為看著這出好戲。
“沒事就給我好好上課，你們都高二了，現在不把基礎打好，高三怎麼辦！”
“是，老師抱歉。”
“行了，坐下！”老師憤懣地轉身走回講台，“其他人也給我精神點，等會小測試，當堂改，沒上一類線的全部留堂！”
話音未落，講台下一片怨聲載道，大聲責備秦朗的小聲抱怨老師的應有盡有，可是最後還是在老師的一聲嗬斥中收了場。
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老師一拖堂，秦朗中午再回家就不劃算了，這下就有理由去蕭澈那蹭飯了。
“所以就因為這個你膝蓋就傷了？”蕭澈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生氣了，本來昨天氣氛那麼好，今天秦朗又說要來他家吃飯，中午他還特地買了秦朗喜歡的麥當勞，“順手”做了好幾個不油膩卻破費功夫的菜。
結果菜炒好，一推開廚房門，就看到秦朗在沙發上笨拙地塗紅花油。
“我又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會了。”看著蕭澈皺著眉頭幫他塗藥，秦朗乖乖地地下頭認錯。“將功補過，這個送你。”蕭澈將項鏈給蕭澈戴上，並在發梢溫柔地落了個吻。
“誒，你生日幹嘛要送我禮物？再說昨天那個就是最好的禮物了。”蕭澈摸了摸項鏈，指環內側有他們名字的縮寫。
“不關昨天的事，這個我早就準備好了！”秦朗的臉以可見的速度紅了，心虛的大聲嚷嚷。但是又有什麼好心虛的，他什麼也沒做啊。
“噗呲--”蕭澈憋不住了，果然每天逗逗秦朗有益於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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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晚自習十點半下課，街道上的聖誕節的痕跡已經點亮了，白色的雪，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秦朗和蕭澈並肩走在靜悄悄的小巷，十指相扣，隔著厚厚的手套都能感到對方的溫度。
即便是那麼平凡的景色，多年後回想起來卻是多麼不可挽回的珍貴。可信當時年少，並不懂得珍惜，總是覺得他們還有下一個並肩放學的夜晚，總覺得他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