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醫生還是護士質量都不錯,你去唄,別妨礙我趕論文。”秦朗隔著坐在他身邊本來偷看他的、現在又轉而偷看關澤的妹子,給了關澤一個特大的白眼。
隨後把視線挪回架在扶手上的筆記本電腦上,還有一半,但也隻有一天半的時間了。
“真是不識好人心,我可是放棄周末的假期來看你,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秦朗坐在牆角,周圍的位置清一水被妹子們包圍,關澤沒有空位可坐。走到秦朗麵前,拿起筆記本電腦看了兩眼,退出文檔直接關機。
秦朗這才有點好臉色,眉一挑,看著關澤的目光帶著關澤希望的“好態度”,“那就多謝學長了,合作的事也敲定了,剩下的具體事項我會跟進。”
“切,這個項目本來就是你負責,辦成不是應該的嗎?”見著秦朗態度的變化,關澤無語,附身幫秦朗收拾他的私人物品,“真是,同樣是學長,我和蕭澈的待遇怎麼就這麼不同,改天我可得好好找他說到道說道,我記得我家老爺子和蕭澈的爺爺好像還有些交情。”
“你收東西幹嘛?不對,蕭澈他爺爺可是革命老前輩,你爺爺真認識?!”秦朗吃了一驚,蕭家一直很低調,背景隱藏的很深,他也隻是隱約知道蕭澈的爺爺曾是炸戰爭時期一個軍的領導。
“你管我收東西幹嘛,總是給我乖乖跟著。我可是宿醉被陌陌那個死丫頭吵起來來看你,現在心情非常非常的差。”
說著關澤左手拿起秦朗的包,右手取下秦朗的輸液袋徑直大步朝前走,要不是秦朗反應快,針都能直接被拔出來。
關澤的脾氣一向很好,特別是對他唯一的妹妹,幾乎到了溺愛的地步。所以秦朗跟在關澤身後很是奇怪,什麼事能讓關澤這麼生氣,這絕對不是宿醉未醒的程度。
不過走了幾步,關澤的速度便慢了下來,遷就著因為肺炎而腿有些發軟的秦朗。
被關澤強塞進省中心醫院的最高級病房他是拒絕的,但躺在床上,接受一個主治醫生加兩個護士檢查的他是掙紮不出花來的。更何況付錢的金主正坐在病房“臥室”外自帶的會客室,努力寫著屬於他的論文,他沒啥抱怨的立場。
隻是在護士小姐拔了針遞過來賬單條子時,看著上麵的金額他有些肉疼罷了。這錢還比不少來自任何一位長輩所給的壓歲錢多,但秦朗自高中畢業後便沒要過家裏一分錢,哪怕吃著鹹菜配白飯,他都不曾動過家裏彙過來的錢。
連秦媽媽偷偷給秦朗寄的零食水果,都一律被秦朗搬去孤兒院送掉了。
做這些不為別的,隻是想要父母妥協而已。高考結束的那天本該是個開心的日子,但他卻向訂了一大桌子菜準備好好慶祝的父母出櫃了。
雖然不至於被趕出家門那麼慘,可一向和諧的家就因為他性向的原因,變得很是奇怪。秦朗自己離開了家,找了一個包吃住的工作,每天十小時不間斷的工作,湊夠了第一個學期的學費和第一個月的生活費。
自此,秦朗便再沒回過秦家。逢年過節他也會打電話回家問候,但隻要父母不鬆口,他便沒有買回Y城的車票。
高級病房有家屬陪護床,但被秦朗拒絕後關陌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好,晚上探視時間臨近時,關澤有些猶豫。秦朗明白關澤的擔心,便讓他去他家拿些住院要用東西,光是洗漱和一套換洗衣服是不夠的,明日再過來就行。
經常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抵抗力很難跟的上,特別是秦朗這種一拖再拖的患者,醫生重新一檢查,便下了“至少住院三天”的醫囑。
看著躺在床上仍舊沒什麼精神的秦朗,關澤有些後悔,要是不放他假的話他就能早些發現秦朗的的不對勁。
但,沒有如果。
給秦朗倒了杯溫水,扶著秦朗喝下,約定明天再來看他,關澤關了燈離開病房。
明天讓陌陌去她朋友家住幾天吧,秦朗在X市沒有親人又是不願麻煩別人的性格,也隻有他來陪護這傻小子拒絕不了。
在樓下又看了眼秦朗病房的方向,關澤才驅車離開。
第二天七點秦朗準時醒了,這三年他也養成了極準確的生物鍾。勉強撐起自己,靠著床背坐了半響,秦朗才起身去浴室洗漱。
瞧見鏡子中臉上帶著不正常潮紅的自己,秦朗想要笑笑,可是因為忽上忽下的體溫,嘴上的焦皮很明顯,這個笑容讓秦朗的眉皺了起來。
清晨的醫院很靜,秦朗換上自己的衣服偷溜去了護士站,又是出賣男色又是出賣口才,這才換得半天的外出許可,將輸液檢查都移到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