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昨天兩人糾纏到天都泛白了才睡,但蕭澈的生物鍾還是強大到讓他七點準時醒了。
蕭澈的臥室很特別,明明是頂樓卻安的落地窗。早上晨曦透過天藍色的窗簾慢慢滲入室內,形成一種很溫馨的顏色。蕭澈一睜開眼睛便是秦朗的微微嘟起紅潤的唇,稍稍退開一些距離,蕭澈保持著被秦朗環抱的姿勢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即便剛剛那麼一個微小的動作就讓蕭澈皺了眉,幾乎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囂著酸痛,但這樣的早晨卻是他一直渴望的。
早上在晨曦的照耀下醒來,一睜眼便是愛人的睡顏,這樣從未有過的幸福的飽脹感讓蕭澈一瞬以為自己的心髒會撐破。
“我還有事,你再睡會兒吧。”蕭澈在秦朗紅潤的唇上如羽毛飄過一般落了個早安吻,然後又輕輕拿開環抱著自己的手,咬咬牙起床了。
看著秦朗孩子氣的睡顏,蕭澈是真的不想起來,但沒辦法,今天有位很早就預約了的病人,他必須得到。
看看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快到上班時間了,這死小孩,還真是讓他明白了他這四年的成長!蕭澈揉著酸痛的腰忍著不適給秦朗做了早餐,留了張字條匆匆地走了。
“喂?”秦朗睡的迷迷糊糊地突然聽到電話響了,摸索了半天才接了起來。
“你竟然還在睡!你知不知道蕭澈出事了,趕緊來市一醫院第二手術室。”笙燕氣的直接把電話掛了,早上見到蕭澈就感覺他走路姿勢不自然,讓他休息會兒也不肯。
結果他不過是去查了下病房,回來就有人告訴他蕭澈被病人不小心從樓梯上推下去了!而等送蕭澈進了手術室,秦朗這混蛋竟然還在睡覺!
秦朗一聽到蕭澈的名字瞬間就醒了,連臉都沒戲直接拎上外套就往醫院趕,連穿錯了蕭澈的鞋子也毫無感覺。等秦朗趕到了醫院,笙燕和程野已經再手術室外守了半個多小時了。
“澈情況怎麼樣?”秦朗氣還沒喘勻,就拉著笙燕問。可還不待笙燕回答,程野就黑著臉走過來了。
“你以為憑蕭澈的體格為什麼那麼輕易地就被病人退下來。”程野的聲音不大,但明顯壓抑著怒氣的低沉聲音像一把半出鞘的利刃一般,沾惹著程野身上的鐵鏽味,仿佛直接劃開了秦朗一般。
“這是蕭澈的血?”秦朗第一次直麵鮮血,盡管程野手臂上的血隻是抱蕭澈上救護車時沾上的些許。
“那你以為呢?秦朗,在這站的人都是愛著蕭澈的,你以為蕭澈選了你你就可以不珍惜他了嗎!我TM的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要是今天的事情在再出現一次,你就別再想和蕭澈在一起了。“程野完全沒有了平常吊兒郎當的樣子,連認識了程野很久的笙燕都為這種氣氛而心驚。
“我知道,今天是我的錯。”秦朗很誠懇的認錯,這種時候沒必要死要麵子,確實昨天蕭澈被他折騰狠了,而且最重要的時候今早蕭澈起床他竟然都不知道!沒睡好身體又不舒服,要不然蕭澈也不會這麼容易被推下來!
隨後三個人都沒說話了,秦朗站在離手術室最近的地方,死死的盯著手術燈,笙燕垂著頭坐在椅子上,而程野則直接以凶惡的眼神嚇走了護士站在稍遠的地方抽著煙。
“誰是蕭澈的家屬?”四個小時後終於手術燈終於滅了,一名醫生走了出來。
“我是,醫生,澈他沒事吧?”秦朗抓住醫生的手,急切地問。
“病人沒什麼大礙,隻是因為撞到了頭部,腦內有血塊,要住院觀察看血塊是不是能擴散要是不能的話還要進行第二次手術。”醫生雖然手臂被抓的很痛,但看到秦朗焦急的神色後還是耐著性子說出了病情。
馬上蕭澈被推了出來,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瘦削的臉幾乎被氧氣罩完全蓋住,往昔就有些過分白皙的臉此時更顯病態。
秦朗三人聽到醫生的話後,都大大送了口氣,隨著蕭澈的推車走了。蕭澈今晚要住在重症監護室,沒辦法陪護,三人就開始商量著住院的事。
“我來吧,你們先回去忙吧。”秦朗自從蕭澈退出來視線就沒離開過他,看到他這樣,笙燕也不好再責怪了。關心則亂,蕭澈受傷的事他們也確實遷怒了秦朗。
“你先跟我回DEMURE拿備用鑰匙,去蕭澈家給他拿些住院要用的東西,好好整理下自己再過來吧。”笙燕建議道。
“喂,你知道要拿什麼嗎?”程野的語氣還是有些不善,但還是比剛才好多了。
“我知道。”秦朗回答,但視線還是離不開蕭澈。笙燕無奈,留下程野看著,拽著秦朗走了,確實這小孩一看就沒什麼經驗,自己還是和他一起去拿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