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山?”王生疑惑道。
“沒錯,我想我們是掉進鬼窩了。”柳崇光神色有些沉重。“從我們踏進九妖山時,我就發現這裏分明是個極陰之地。終日不見陽光,陰寒濕冷,是鬼怪最為喜歡的地方。”
“但九妖山的地勢很高,四周也沒有山脈,接觸到的陽光應該很充足才是。而且沒有陽光這裏的植被生長的也很繁茂,我剛才看到一顆百年老樹都已經長出人形了。”王生提出疑問。
柳崇光扯下一旁的樹葉,放在鼻尖仔細嗅了嗅,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揮之不去。“那原因隻有一個了……”
“曾經有一場驚天動地的殺戮在這裏上演。”王生接話,“在那場殺戮中,所有的生物都死了,他們懷著巨大地怨念,拒絕輪回,化為厲鬼留在了九妖山上。這些滔天的怨念、濃鬱的血腥將九妖山的環境徹底改變。”
柳崇光默默的點了點頭,他看向衡衍,“你們先祖何時遷來此地的。”
“大約百年前吧。”
“難怪!你們還算幸運。”柳崇光感歎。
“可是師叔,那又是什麼維持著這些植物持續上千年的生長呢?”王生剛問出口,答案卻已經了然於胸。
“難道是血魂珠?”東梓不由脫口而出。
柳崇光瞪了她一眼,轉而向衡衍問道:“你們鎮子裏大都靠打獵為生嗎?”
衡衍點點頭,他雖然不懂他們說的,但也看得出事情的嚴重性,便老實回答:“是的,我也常獨自上山采藥,但並沒有看見過你們說的鬼怪。”
柳崇光看向王生一人,“我們繼續上路,大家都小心些。”
他又轉身對衡衍說道:“小衡你就先回去,路上小心。他拿出一塊玉牌遞給衡衍,“這個你拿好,若有危險,便將其捏碎。我會盡量趕來救你。”
衡衍接過玉牌,隻覺手中一涼,玉牌便消失不見了。在感動柳崇光的照顧之餘,也不便再說什麼,他知道自己留下來隻會是個累贅。“那道長你們小心。”正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分不清男女的聲音突然在他們上方響起。
“既然來了,又何必要走呢?”
柳崇光警惕的望向上空,“何方神聖,為何藏頭藏尾不敢現身。”
“嗬嗬,我看你們知道的還挺多的,不如也和我說說?”
柳崇光將衡衍護在身後,低聲叮囑,“你先……”卻被一道淩厲的勁風打斷,柳崇光一把推開衡衍,手中突顯的銀劍哐當一聲將勁風擋回。“哪裏的宵小之徒,竟然如此卑鄙。”柳崇光怒斥道。
此景被一旁的王生看到,他眯起眼,心中十分奇怪柳師叔為何對一個恕不相識的人如此維護。
“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呀,盡講究些沒用的東西。我青莽可不會在意那些繁文縟節。”
隨著話落,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撐著一把油紙傘從空中緩緩落下。眾人這才看清了他的樣子,原來這人長著一副陰陽臉,一臉女相,一半臉男相,看著異常瘮人。
他咯咯咯咯的笑著,如蛇一樣陰冷的眼看著一幹被他樣貌驚到的人。“怎麼?是在嫉妒我的美貌嗎?”
聽到這話,一向大膽的東梓不由說道:“惡心死了,還美貌呢!”
“漂亮,漂亮!的確是比東梓漂亮多了!”同樣無所畏懼的王生不由大笑起來。
“你混蛋,王生!”
青莽看著兩人對他熟視無睹的繼續打罵,不由怒極而笑,“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還真是初生牛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