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越往山洞深處走,就越感到寒冷,地勢似乎也在逐漸變低,那股子血腥味始終揮之不去。
“這裏這麼濕寒,尋常人根本無法存活。”
衡衍低著頭,貓腰前行,頭頂就是濕滑的石錐子。
“那個家夥走火入魔後到處殺人,還專挑年輕男子,恐怕就是為了壓製體內的不受控製的魔氣。再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徹底失去人性,變成一個殺人機器。”
姬寒尋因為個頭小,很是輕鬆的穿梭在隧道裏,時不時東看看西摸摸。
“你似乎對這些很了解?”烏零露問道。
“有什麼是本大爺不知道的嗎?”姬寒尋高傲的揚起下巴,“你們這些正道人士愚昧無知,竟以為我教都是她那樣的人,實在是笑話,我們潔身自好,怎會將那些凡人身上微弱的力量看著眼裏。”
“道不同不相為謀。”一直安靜的衡衍說道,他知道這個姬寒尋絕不簡單。
“那你現在還不是和我走在一起嗎?若我想殺你,你早就死了。”姬寒尋轉頭看向他,眼裏沒有絲毫波動,“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會在天下人的麵前,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姬寒尋如此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衡衍不禁皺眉。他淡淡說道:“你的確有能力把我殺了,但你還是要明白一件事,每個人的生與死都不是別人能夠決定的,你也一樣。”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為何我們魔教人的生死就可由你們決定了呢?豈不荒謬?”
“你還是不明白,你太過自我了。”衡衍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拉起烏零露往前走去。
姬寒尋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忽視他,現在衡衍這副模樣,極大的激怒了他。
“你給我站住!”
姬寒尋快步追去,卻見衡衍與烏零露兩人停了下來,他上前一看,不由咧嘴一笑。
“這個家夥還真是饑不擇食。”
原來再往前走幾步,豁然開朗,一個通往地上的露天石洞出現在眼前。這石洞裏擺放著許多棺材,棺材做工精美,都沒有合上,裏麵的屍體一覽無餘。
棺材大大小小,因人而異。屍體都是男性,年齡均沒有超過三十,最小的居然隻有五六歲的樣子。他們的死狀都很相似,臉色慘白,像是失血而亡。
“他們都死了嗎?”烏零露走上前去,巡視一圈,發現果然都死了,有的像是剛死不久。
“看來這裏就是那家夥的老巢了,現在人沒在,肯定又出去尋食了。”
姬寒尋一臉嘲諷,一屁股坐到棺材一角,渾然不在意棺材裏麵的屍體。他繼續說道:“鬼城附近的地方的年輕男子差不多被她殺完了,現在魔性越來越重,恐怕跑不了多遠,一定在附近找人,我們在這守株待兔即可。”
衡衍一直都很沉默,看著這些屍體,有的才與他一般大而已。他想了想向姬寒尋問道:“你說的那個人是男是女?”
“女的。”姬寒尋很是痛快的回答。
“女的?”衡衍思慮片刻又道:“你說她以前都是在其他城鎮作案。”
“沒錯。”
“那她應該就是鬼城的人了,為了防止別人發現,故而舍近求遠。”烏零露沉聲道,眼神裏盡是難以置信。
衡衍問道:“你猜到了?”
烏零露點點頭,“我到寧願是我猜錯了。”
“你們兩個在哪兒嘀嘀咕咕說什麼呢?”姬寒尋忍不住說道,他已經受夠了衡衍與烏零露對他的忽視。
不過衡衍並沒有理會他,繼續對烏零露說道:“或許還有另一層原因,她是鬼城之人,肯定對城中百姓心懷不忍,所以一開始並未在城中作案,隻是現在無法控製自己了。”
衡衍這般說,烏零露就更加確定心中所想了,她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事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