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想過,自己會變得這般不堪,分明是私心,也不能盡然表達,我隻能默默地看著一切超出我的控製,看著她離我越來越遠。
莫非的疑惑終於解開了,明白了衡衍為何對他一再忍讓,原來他早已經決定放任烏零露將姬一雲救出去,看來衡衍還是心軟了。可是他的成全卻並沒有換來一個好的結局,這一切也是買莫非不曾預料的。
原來,就在正魔兩派打的如火如荼的時候,羅雲突然衝向了想把姬一雲救出去的烏零露,她帶著恨意,劍光如同撕裂天空的閃電。心力交瘁的烏零露如何能擋得住這一劍呢?
而在與莫非糾纏不休的衡衍敏銳的察覺到了,硬生生的受下莫非的一擊,拿起忘煞劍,轉身飛向羅雲。他本想擋住羅雲的劍,卻未曾想到姬一雲突然將烏零露攔到身後,而他自己則被衡衍和羅雲的劍同時刺穿了身體。
可衡衍分明感受到是姬一雲自己衝了上來,他本可以隻受一劍,可現在卻落得一個灰飛煙滅的下場。姬一雲用最直接,也是最殘酷的方式給了烏零露一個結局和答案,隻是顯然烏零露不願意接受。
姬一雲已死,一切都成為定局。重閣門弟子士氣大漲,而魔教潰不成軍,很快重閣門就控製下了局麵。烏零露僵硬跪在地麵上,抬頭怔怔看著天空,雙手在虛空中揮舞,她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姬一雲的氣息消失殆盡,隻是留給烏零露的那句話還久久回蕩在烏零露耳邊。
“答應我,即使我不再你身邊也要好好活下去。”
烏零露久久不能言語,喉嚨像是被鎖住,發不出聲音,隻能像受傷的動物一樣低聲嘶鳴。她的雙目被血染成了紅色,隻有那眸子是黑色的,但黯然無光。
半空中那邪惡的血魂珠並沒有隨著主人的逝去而失去,正相反在姬一雲消失的那一刻,它就已經與姬一雲斷絕了任何聯係,而現在它所認定的主人就是烏零露。它緩緩靠近烏零露,在她身邊轉著圈,看上去竟然有一些討好之意。
“殺了她!她是叛徒!”
“對,就是她烏零露和魔教教主勾結才會給我們重閣門帶來這等危機!殺了她!”海兒舉著劍,一臉惡狠狠的看著烏零露,刻薄尖酸,揚聲說道。
很顯然她的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這場戰鬥中,雖然重閣門取得了勝利,但是死傷依舊嚴重,看著同門師兄弟一個個被送入黃泉,重閣門弟子也都殺紅了眼睛。
很快傷痕累累的烏零露便被義憤填膺的重閣門弟子包圍。他們像是在討伐一個罪惡不赦的人一般,眼神瞪的極大,似乎烏零露不死,天理難容。
人群中不乏有與烏零露相識的人,陳瀧的得意,海兒的猖狂,弦思的茫然悲傷,朱肖的惋惜……但更多人都是冷漠。在此時此刻他們已經對烏零露沒有了任何的憐憫之心,一心隻想除之而後快。
烏零露那個無比痛苦樣子,像是失去了靈魂,這樣陳瀧心裏覺得異常痛快,她在想還差一步就可以殺了她,還差一步就可以讓她永遠消失在衡衍身邊。
“烏零露,你不要再掙紮了,你身為重閣門弟子,竟然與魔為伍,不惜背叛師門,今天魔教教主已死,你也戴罪難逃。”
海兒也麵露狠毒之色,笑的花枝亂顫,無比得意。“烏零露,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往日你與孔雲,哦不,魔教罪人姬一雲對我的羞辱現在我都會點一點的討回來!”
“殺了她!”
“殺了她!”
“……”
呼聲越來越高,天昏地暗的世界也並沒有因為姬一雲的死而撥雲見日。
麵對這種情況,重閣門的長老本也應該出麵將烏零露繩之以法,但他們均沒能有所作為。因為他們被一個突然出現的怪女人阻止。這個怪女人自然就是阿若,她從前便是一個任意妄為的女子,出了那麼多事後,脾性收斂了許多,但骨子裏終是桀驁的。
“姬一雲你這個混蛋,說死就死,你欠我的還沒還清呢!你又讓烏零露怎麼辦呢!雖說你叫我保守秘密,但你現在死的這麼幹脆,我也幹脆全部告訴烏零露好了。我叫你黃泉路上也不得安寧!”
阿若嘴裏罵罵咧咧的,但是眼神卻出賣了自己,她也是如此的悲傷,滿腔怒火,隻有對她向來看不慣的這些老家夥撒氣了。
正如姬一雲生前所說的那般,阿若來到這裏本就是為了尋死,可是她沒先死,姬一雲卻是沒了。烏零露那小丫頭哭成了那樣,姬一雲那廝竟然也沒心軟,可阿若卻心疼了。在阿若眼裏烏零露何曾受過這樣的苦楚,一向都是她橫行霸道。這重閣門,這所謂的正派果然都不是什麼好地方!她絕對不能再讓烏零露待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