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你回去好生歇息,往後恐怕要累得多。”天帝心疼的將她喚到自己膝下,撫摸著她的腦袋。初之的笑凝固在嘴角,仿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什麼叫……往後要累得多?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你可知彥城山?”見初之緊張地點了點頭,天帝繼續道:“伯伯決定送你去雲墨上仙那兒……小住幾日。”天帝的話語頓了頓,而在初之聽來,他的聲音仿佛沒入這空蕩蕩的大殿,剛剛的一切都像是她的幻聽。
許是她太開心能夠離開天庭,忘了天帝說過:往後會累得多。忘了剛剛油生的不好預感,更沒看到他滿臉的擔憂,和那輕輕的歎息。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抬頭望著天帝:“伯伯,我可以帶小七去玩嗎?”
天帝一愣,隨即笑道:“可以,隻要她願意。”而後隻看到一抹黃影飛出殿外,空氣裏飄蕩著喜悅的音律:再見。
天帝看著消失在白光之中的人,雙眉愈是合緊了幾分……
彥城山腳,初之拉著小七打量著眼前的雲霧仙境。不似天庭般輝煌,輕盈的雲朵中泛著些許深沉的綠意,讓人忍不住滯住腳步為此停留。
這就是人間啊,江初之開始期待起未來的小日子,該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才會住在如此仙境。然而她並沒有見到傳說中的雲墨上仙,隻是被一個小童帶到一個廂房,神色淡然地對著她們說:“從今往後你們便住在此處,隨後的安排我自會來與你們說。”
說完,也不等她們回應便離開了。
“小七,我們出去轉轉。”初之像是剛放出籠的鳥,眼裏,是掩不住的期待。
走出廂房才發現,這是一個小院,裏麵坐落著三四間廂房,似乎每一件都住著三兩個雲墨弟子。她發現這裏與山下不同,空氣格外新鮮不帶一絲雜物,在此修煉定比天庭還快上百倍。難怪天帝伯伯會送她下凡。
隻是她不會知道,天帝安排她來到彥城山並不是單純的讓她修煉。
院門的石獅散發著冷氣,即使是背對著,也讓人禁不住一個寒顫,一個少年從那深沉的門外進入,神情漠然。
這兒的人怎都一個表情,方才那小童如此,還有這眼前的少年。而他們也是她來到此處唯一見過的人。
“你好,我叫江初之,是新……”她笑著迎上,少年的俊美臉龐沒有絲毫的觸動,隻是握緊了手中的劍擦肩而過。
“哎……”她正想追上,卻是一個踉蹌跌在了地上,而她也不敢再出聲,悄悄地爬起來。而少年,已走進隔壁房間。
初之靜靜站著,她發現彥城山的人不但冷漠,還無情。直到月小七喚她,才自言自語著離開。
而進房的少年,隻是站在門邊,眼裏是那滿目瘡痍。他隱忍著,任由心底泛起的痛意將他淹沒,多年之前,他也是個悠然少年,而今……
聽到門外輕快的腳步,收回滿麵傷痛,平靜的坐到塌上。方瞳含笑進房:“寧墨兄弟,你可知雲墨上仙方才收了兩個女弟子?”
寧墨合上雙眼,不予理睬。除卻修仙之事,都與他無關。
房內的香漸漸消散在兩人的氣息中,淡淡的,正如他兒時常在父親房裏聞見的一般。
見寧墨不語,方瞳搖了搖頭又走了出去。
屋裏的他,兩手微顫.
耳邊徘徊著的,是父親的那句:寧兒,咱們父子要並肩捍衛這世間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