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重振旗鼓
by 涼石 西瓜
彥城山,墨雲殿。
初晨的陽光照在庭院內,樓台上,走廊間,屋頂上,三三兩兩的弟子們在那練著刀劍拳腳功夫,武得虎虎生風。
清風拂過,吹得園中樹葉搖擺,花兒輕舞。
一行人匆匆路過,踏入殿中。
大殿之內,香爐嫋嫋升起白煙,窗外照進柔和的陽光,樹影輕擺,一副清心之境。
雲墨靜坐大殿之上,調養吐息。經此一戰,他受了不小的內傷,寧墨與方瞳等人也傷的不輕,因此,一回來他便讓眾人回房休息,明日再議事。
初之在魔界受了不少苦,受到魔界氣息侵襲,路上便已是氣虛無力的樣子,雲墨便讓仙童帶她去了藥坊。
藥坊內,藥香味撲鼻,熱氣騰騰。仙童們泡了一池氣味濃鬱的藥水,讓初之浸泡其中,以驅除體內的寒氣。
夜裏,小童鋪了一張藥草鋪的床,讓初之躺在上前,白色清晰的花朵擺放四周。
這是一個注定無法讓人入眠的夜。經過魔界這次戰鬥,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感想。雲墨臥在軟鋪上,望著窗外清冷月光,眼神深沉。和以望,玉萱的相見,讓他深深陷入了千年前的回憶。畢竟他在人間不過數十年,拋開這具凡胎,他的靈魂,終究屬於在蓬萊近千年的墨彥。
寧墨心中的傷疤再一次被狠狠揭開,他意識到,即便是師尊,在魔尊以望麵前也不敵其千年修為。他和以望之間的實力相隔的,又豈止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他的血仇,他的家園,他不會被以望恐怖的實力所懼,他想要變得更強!
月光籠罩的大地,仿佛被一種透明的藍色紗布覆蓋,寂靜而神秘。彥城山的每一座山峰,都投出了深深地陰影。這一切,以及看似遼闊的平原,構成了一個廣闊而寂寥的世界。
初之坐在高樹上,靜靜看著這樣的世界。上一次有這樣的感覺的時候,初之還在天宮。但是現在不同了,她的身後,是整座彥城山,山上的那群人,是她可以倚靠的,可以依賴的。
眾人一夜未眠,各有心事。
待隔日,雲墨將身上的傷處理得差不多,便召集了座下弟子,總結此次魔界的戰鬥。
雲墨首先指出了寧墨犯的大錯。“闖魔界,在以望冷月眼皮子底下救人這樣的事情......”雲墨冷笑一聲,“連為師都不敢呢。寧墨有這樣的膽量和修為,可真叫人敬佩。”
寧墨自知魯莽,也沒有要辯解的意思,單膝跪下請罪。“弟子知錯,還請師尊責罰。”說罷磕了個頭。
雲墨臉色稍稍緩了點,“此次你雖然魯莽,但念在你事出有因,且後果沒有無法挽回......罷了罷了,罰你禁閉後山石洞一月思過。”
看著師尊的臉色,寧墨知道這已經是很輕的處罰了,自然沒有再說什麼,再磕個頭就被帶下去了。
而其他幾個人也受到了相同的處罰,分別在不同的地方禁閉。方瞳被關在密室,小七被關在書房,初之因為已經被囚禁了那麼久,隻是按令每日做一次藥浴。
在魔界,可不僅僅是被關押那麼簡單的。魔界的魔氣會不斷侵蝕人的身體,若是不及時並有效地將魔氣剔除,會使魔氣在體內紮根,時時發作,讓人生不如死。
雲墨已經親自為她療傷了,隻是奈何初之在魔界時間略長,而且雲墨自身受傷,無力給初之更多的治療。
不過估摸著這兩日,天宮也該派人下來了。
將弟子都罰了禁閉的雲墨,這幾日都把自己關在三水之前在彥城山的房間。他也總是無端想起三水被以望冷月帶走時,回過頭來望著他的目光和那個笑。他靠在桌上,手撐著額,腦袋裏不住地浮現三水的一切。他覺得自己真是魔障了。雲墨用手指扣了扣圓桌,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換來了人,吩咐道,“你去查一查三水的身世。我要知道她從出生到現在的一切。”下屬應聲而去。
清晨來打掃的弟子在門外,聽見房間裏傳來一聲悠悠的歎息。
雲墨預料的不錯,隻不過三日,彥城山中便迎來了來自天宮的客人。這個客人還是個老熟人,金仙徐卿——王今的師傅,在魔界救初之時來幫忙的金仙徐卿。
雲墨來到會客室的時候,徐卿正悠悠抿著早茶,絲毫沒有一點急迫和不妥。
“徐兄可還好?”雲墨問,他問的是徐卿在前幾日的魔界戰鬥中是否有受傷,當然還有試探他來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