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林月央正襟危坐之際,及時雨曾鈺打破了這種極度尷尬的情形,但同時也讓夜少琛將曾鈺恨得牙癢癢。
車簾忽地被掀開,曾鈺策馬湊了過來,完全沒有撞破人家風月好事的自覺。他一見馬車內的夜少琛便嗬嗬笑道:“陛下,今天晚上我準備去茶樓聽書,你跟不跟我一起去啊。”
夜少琛看都不多看曾鈺一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場麵頓時又尷尬起來。曾鈺很受傷地看向林月央,目光中帶著疑惑以及小可憐。
林月央隻能給他一個同情的目光,誰讓他這個時候來湊熱鬧呢,這個簡直就是作死啊。
默了片刻,夜少琛俊眉微挑,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不去。”
林月央一愣,在心裏替小王爺默哀。陛下,你還是不說話吧,你這話太傷害人家青少年了,小心人家玻璃心啊。
可曾鈺並不是什麼玻璃心,他現在已經適應了眼前這個忽然變得高傲冷酷的皇帝了。
想了想,曾鈺扯開嘴巴笑道:“其實你不去也沒有關係,隻要你回去不告訴我父王就行。”
原來他的主要目的是這個。林月央恍然大悟地看了曾鈺一眼。
夜少琛還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他的唇緊緊抿著,然後方吐出三個字,“看心情。”
曾鈺氣結,他悶悶地哼了一聲,道:“你們真沒有意思,淇風不去也就算了,他一向附庸風雅,最愛詩詞音侓,連你也不去,早知道我當初就不巴巴的求著你們帶我出來玩。”
曾鈺雖然看著像個小大人一樣,但骨子裏頭畢竟是個少年,所以也顧不得禮儀尊卑,丟開車簾就策馬往前方奔去。
卻說他們一行人打道回府後,便在孟大人的帶引下到正堂用膳,用膳之後,林月央隨同夜少琛一道回到房間。
沒辦法,誰讓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呢。既然是夫妻,自然就應該一起同居,不住在一處像什麼話。好在她已經適應了與夜少琛同居的日子。
許是夜少琛今日個心情不好,晚膳之後他便向孟大人要了一壺汾酒,是很大一壺的那種。此時夜少琛正在飲酒,他仰著脖子對準壺嘴就把酒水倒進了自己的口中,然後酒水順著下巴滑落打濕了他的衣襟。
林月央被他喝酒的樣子嚇了一跳,他這是怎麼了?默默看了他片刻,林月央便看著鏡中的自己,綠嬌正在為自己卸掉釵環,將首飾一件一件地放好在妝盒中,綠嬌便偷偷地看了夜少琛一眼,她回過頭來對林月央道:“娘娘,許公公呢。”
林月央淡淡道:“陛下讓他回房休息了。”
“那陛下喝成這個樣子該怎麼辦?娘娘要不要去勸勸,喝多了傷身子啊。”
林月央站起身來,“無妨。”
然後綠嬌也不再多想,反正她家娘娘都不管了,她就更管不著了。伴君如伴虎,她還是不要強出頭的好,宮裏頭還是明哲保身為上。
林月央轉入那扇雪影寒梅淺浮雕屏風,將夜少琛拋在了腦後。綠嬌將一瓢瓢冷水往浴桶裏倒,然後又試了試水溫,覺得有些燙人後,她又倒了幾瓢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