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很少見著Boss大人也這麼吞吞吐吐的,田蜜蜜被他這副模樣嚇得心下一緊。
“其實,也沒什麼。”
等了半天,等來了一句:其實也沒什麼?!田蜜蜜瞬間醉了--!
言語看著她這幅挺屍的模樣,有點內疚,“想跟你說昨天的事情,後來想了想,確實也沒什麼可說的。”
“好吧。”田蜜蜜歎氣,“隻要你沒事就好,別的都是次要的……”
從遠郊的家回來之後,田蜜蜜並沒有把地契的事說給言語聽。雖說這件事在她有生之年算是一件極為重大的事件,對於大事件,她也很想跟自己愛的人分享。但是,關於這個地契,她此時此刻除了感到非常不真實之外,其它的,她根本不知該從何說起--!
如此,田蜜蜜想,還是以後找一個機會好好給言語說一說關於爸爸的事情,順便再把地契這件事告訴他。
這天,YS集團大廈,三十三層總裁辦公室裏。
言語坐在辦公桌前,高敏站在他的正對麵。她顫抖的手中,正攥著一張照片。看著照片中的三個女人,高敏咬緊下唇,慢慢閉上雙眼。
在聰明的人麵前,從來不需要愚蠢的掩飾。高敏是個高智商的女人,這一點,她比誰都明白。正因如此,她在看見這張照片的時候,就已經規劃好了自己的結局。
高敏提起僅存的一點勇氣,麵對言語,“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無話可說。”
言語繼續把玩著手中的鋼筆,並不看她,“你覺得,我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雖然,高敏努力不讓自己在言語麵前出醜,但,在聽見他聲音的一刹那,她還是無聲無息的落下一滴眼淚。
“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我想,你早就想好了後果。”言語放下手中的鋼筆,“不過,我從來不為難女人。”他站起身,看向她,“高小姐,我給你兩個選擇:一,離開YS,回瑞士;二,繼續留在YS,用你自己的方法,給這件事一個交代。”
聽言,高敏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盯著他,“言,言語……”她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如果是因為家父,你……大可不必!”
言語輕哼,“高醫生隻是一方麵。”
“你不追究?!”
“我說到做到!”言語語氣堅定,“前提,先把這件事處理好。”
高敏何嚐不知,眼前這一位從來不是個心慈手軟之人。他今天能放下架子,給她一次機會,她現在能想到的,或許就是他看在她父親的麵子上,還了父親這個人情。
“嗚……”高敏掩著嘴抽泣,不敢讓自己哭出聲。許久,她艱難的吐出兩個字,“謝謝!”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田蜜蜜!”
“……”
沒錯,在言語拿到有力的證據,馬上就要替田蜜蜜平反時,田蜜蜜在歡呼雀躍之後,經過反複思量,最終還是選擇了釋懷。
言語問她:是否想好了。
田蜜蜜回答:樹一個敵人容易,交一個朋友太難,她不想往後太招人惦記。她承認,自己從來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但是,因為有了他,她以後盡量讓自己學會大度一些。
都是女人,田蜜蜜自然明白,高敏就是個可憐的女人,她的愛沒有錯,隻是用的方式太自私。在愛情麵前,誰沒有怨恨過,盲目過。正是因為痛徹心扉,才會顯得麻木不仁。
將泄露機密這件事擺平,對於高敏這個聰明的女人來講,並不難,這一點言語早就想到了。她隻要讓齊燕明白,YS的機密文案從一開始就沒有流入雲風集團。雲風一切的所作所為都僅是集團內部經過商議之後所采取的措施。所謂泄露機密,本就是子虛烏有的流言罷了。
這樣一來,無心之人自會認同,當然,有人之心也定會猜疑。可猜疑又如何,猜疑和定論是兩碼事。時間久了,這件事慢慢也就被人淡忘了,就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高敏關上玻璃門,拉下折疊簾,四肢無力的癱軟在椅子上。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呢?是該慶賀自己逃脫一劫,還是應該嘲笑自己愚笨無知。
自己最討厭,最痛恨的人,到最後,卻是那個讓自己擺脫水深火熱的人。這種段子,若是放在以前,高敏肯定隻把它當成了笑話,一笑而過。可如今,當她發現,這並不是一個笑話的時候,她不懂了,迷茫了,她不知道她以後的人生軌跡到底要通往哪裏了。
自從高敏回國以後就一直活在田蜜蜜的陰影裏,活在撕心裂肺的仇恨裏。她從來都不曾想過,有一天,她會因為仇恨而莫名的得到了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