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舒宇這麼放掉一切,忘掉身份的,隻有一個人。
唐雨音。
她在電話裏隻是對舒宇說了四個字:“我想你了。”
聲音帶著些許哭腔。
舒宇隻回答了三個字:“等著我”。
衝到軍人專屬購票處,舒宇掏出了王振金讓楊曉明轉交給舒宇的物件。
一個在內頁印著“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文工團創作部-舒宇”字樣的軍官證。
“給我訂一張最快飛往靜海的機票,謝謝!”
舒宇是極其討厭特權的,因此王振金交給他這張其實並沒有實權的證件後,他也沒打算用。
但,對方是唐雨音,是一個舒宇發誓,為了她可以放棄一切的女孩。
或許,這應了唐雨音前一世在日記本上寫下的一句話:“或許愛上他是個錯誤,如果我們相愛。我可能會變成自己原本討厭的那一類人,他也會變成他之前嗤之以鼻的那一類人。”
唐雨音被舒宇掛斷電話,再想打電話過去,卻發現對方已關機。
“我就想找你說說話,你真的那麼忙嗎?”唐雨音自言自語,聲音愈發哽咽,眼淚不住滑落。
靜海市靜州區安孝鎮葭花巷村79組81號。
“喂,王司令,還得勞駕您幫個忙,幫我查一下一個號碼的定位。”兩個多小時後,舒宇徘徊在記憶裏唐雨音靜海家的樓下,見樓上燈滅著,撥打唐雨音電話又是占線狀態,就再次向王振金求助。
很快,舒宇便是收到了王振金的消息,距離自己此時的位置並不遠,一個名叫“南興幼兒園”的地方。
舒宇趕去那裏,隨意一掃,就看到唐雨音正在幼兒園中一個秋千上蕩著,看著一群嬉戲的小孩子,笑的無比燦爛。
舒宇鬆了口氣,繞到唐雨音身後的另一個秋千上坐下。
開口輕聲唱道:“這世界笑了,於是你合群的一起笑了,當生存是規則,不是你的選擇,於是你含著眼淚飄飄蕩蕩跌跌撞撞的走著。”
唐雨音驚愕,旋即驚喜,旋即平淡,沒有回頭,仍舊蕩在秋千上,眼睛微微閉起,剛剛仿佛已經幹涸的眼睛再次濕潤了起來,隻是她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
舒宇笑了笑,從秋千上跳下,來到唐雨音所坐的秋千的左後方,一麵幫唐雨音推著秋千,一麵繼續唱道:“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笑隻是你穿的保護色。你決定不恨了,也決定不愛了,把你的靈魂關在永遠鎖上的驅殼!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傷從不肯完全的愈合我站在你左側卻像隔著銀河。難道就真的抱著遺憾一直到老了,然後再後悔著?”
唐雨音笑了,她終於側過臉,看向舒宇。
舒宇也笑了,摸了摸唐雨音的頭,輕聲繼續唱道:“你值得真正的快樂,你應該脫下你穿的保護色,為什麼失去了,還要被懲罰呢?能不能就讓悲傷全部結束在此刻,重新開始活著!”
唐雨音笑著跳下秋千,對舒宇俏皮的歪了歪脖子:“走吧!”
二人漫無目的在靜海的沿街小徑走著。
“那首歌……”唐雨音率先打破沉默,不過似乎話出口以後,又不知道該怎麼即係往下說。
“歌名叫《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主歌我給你唱的是第二段,覺得第二段更適合唱給你。”舒宇說。
唐雨音笑著搖搖頭,道:“誰問你這個了,我是想問,你總把這麼好聽的歌唱給我,友聲不會虧很多嗎?”
舒宇無所謂的笑了笑:“沒事,留著唱給你的,都是不打算盈利的,你比那些都重要。”
舒宇是鼓起勇氣說出這似乎曖昧的有些過分的話,說完以後,舒宇更加不敢轉頭去看唐雨音的神情,心跳也是加速了起來。
“哦!”過了十幾秒,唐雨音拖長了聲音,問道:“給我留的哇?那你給我留了多少歌啊?”
“還有很多。合適的機會會唱給你聽。”舒宇也感覺到唐雨音是在故作輕鬆,不過還是鬆了口氣,至少她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產生明顯的抵觸情緒。
“你今天……”舒宇還是想要知道問唐雨音今天發生了什麼,但不知道該如何去問比較合適。
“今天我回家了一趟,又和家裏吵架了。”唐雨音似是明白舒宇不好開口,便是主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