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世人,榮華與富貴何人不喜,若是論富裕定非皇室莫屬,多少官員隻為那錦衣玉食,不惜將女兒送進宮闈,多少年輕貌美的女子,為了那榮華,丟下自己的幸福,踏入那陰暗的深宮獨院。
夜深,放眼京城,除煙花之地,眾人皆已熄燈歇息,獨見清河王府中燈火通明,本是清秀的容顏此時卻深鎖黛眉,看著手中的帖子,深歎氣,忽而抬頭,對著麵前的男人道:“爹爹,難道非去不成嗎?女兒....女兒已有心儀之人”冷峻之音聲聲入耳:“這事已成定局,你別無選擇。早生歇著,明兒一早便入宮。”一句話就將她打入萬劫不複之地。待男子走後,才趴在桌上嚶嚶啼哭。
“不要,不要走,這並不是我本意,為何,為何連你也要如此對我?!”“過不久你就將是我皇嫂了!”男子轉過身用力抱住女子,似是用盡一生之力。“綰兒,綰兒!你可知皇嫂二字代表什麼!哈,皇嫂?可笑,可笑至極!”話未完粗魯的一把推開那女子,背對其,冷言:“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消受不起!”
她被這噩夢所驚醒,嚇得從床榻上一躍而起,薄薄的一件單衣已經被冷汗打濕,全然貼在了身上,冷冰冰的,卻無暇顧及。仍沉浸在夢中。呆呆的雙眼木木的環顧房間一周,隻餘自己一人,霎時間一股濃濃的酸澀和寂寞侵蝕了她,毫無安全感的屈起雙膝抱緊自己,口中隻能念念道:“不會的,他不會不要我的!”說給自己聽的話,又何嚐不是自欺欺人呢?
窗外,天微亮,已是五更,她喚來貼身侍女,替她梳洗一番,上妝遮住了因哭泣而腫脹的雙眸,目光呆滯地看著銅鏡中的人兒,蒼白的臉色在胭脂的暈染下稍有好轉。
“小姐,小姐可以出門了!”名喚吟兒的侍女提醒著絡綰,吟兒見自家小姐遲遲不回應,遂伸手輕碰了下絡綰,“嗯?吟兒你剛才說什麼了?”“唉…小姐呀,我們該出門了。”絡綰微頷首,起身出房門,朝府邸大門走去,出得府中坐著自家的轎攆往皇城駛去。
一路平穩,絡綰覺著有些倦意,然,一個顛簸轎攆停滯不前,絡綰隻聽得轎外傳來爭吵聲,蹙眉,甚是不悅,她拉開轎簾厲聲問道:“為何事這般吵?”心情本就不佳,現下還…“小姐,沒多大事兒,隻是不小心和別家的轎子碰撞了下”吟兒說罷,偷偷朝轎夫使了個眼色,絡綰瞧見吟兒的舉動,不禁淺笑,這妮子真是鬼靈精,透過轎簾向外望去,見是季府的轎子,撇撇嘴,沒好氣地說:“本郡主還當是誰呢?原來是季府的千金大小姐呀!”冷哼一聲:“轎夫,還不快走,還呆著做什麼?”那轎夫諾諾應好,隨即駕車離去。
待絡綰到得朱雀門,尚未下轎,她已聽得陣陣清脆女聲,款款下轎,她試圖從這群鶯鶯燕燕中找尋熟悉的人兒,她遠遠瞧見步夜姝和蘇瀅歌已經在那有說有笑,她提起裙角朝她們疾步走去。
“怎麼,郡主就如此著急的投懷送抱?可真是熱情啊!本世子倒是受寵若驚!”戲虐的語氣從絡綰頭頂傳入她耳中,這聲音是!她猛然抬頭,看見是他,心中一陣竊喜。那不正經的語調讓絡綰想起了他們二人初次見麵時的場景,那口氣,那神態簡直是如出一轍。她欲喚他,卻驚見本在交談的眾人皆看向他們這邊竊竊私語,絡綰趕緊退後一步,柔聲:“方才是絡綰魯莽了,還請王爺多多見諒”話落,微福身,隨即當作沒發生過任何事般往步夜姝她們那走去。
“你這丫頭,可知剛才嚇死我和蘇姐姐了?嗯?”夜姝邊說邊動手輕敲了下絡綰的額角“這丫頭的莽撞,我們不都知曉嗎?她呀,就是沒腦子!”瀅歌看著絡綰笑道。絡綰故做委屈狀,叫道:“我可真是不惹人喜歡,一來就被兩位姐姐這樣奚落,我又不知道會撞到他,何況倒黴的是我唉!姐姐你們還說我,不過才幾日不見,口齒越來越伶俐了!”絡綰嘿嘿一笑,複言:“如此這般,小心我們英明的聖上不要你們哦!”“死丫頭,淨胡說,以後在宮中還這麼直的說話,小心你的腦袋!在我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可知隔牆有耳?”瀅歌瞥了絡綰一眼,好意的提點著。“好,好,好!我知道錯了嘛!別瞪,別瞪,再瞪就不美了呢!”絡綰靠近瀅歌與夜姝,小聲道:“剛才我來的時候碰著了季染宣,哼,她真是!氣煞我也!”瀅歌拉過絡綰的手,似是安撫般地輕拍其手背“好了,別氣,為此等小事而動肝火可值得?”“可不是,說曹操,曹操到!嘿嘿,姐姐們,以後的一年可不愁沒事做了!”